银川市图书馆

“飞机出事啦！”有人大喊一声，人们突然意识到了这可怕的灾难的降临。士申正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听着一声叫喊，头“轰”的一声，脚下一空，险些栽倒。机场乱了，很多围着栏杆的人向机场指挥塔边跑边喊起来：“飞机出事啦，飞机出事啦厂快救人哪!”一些正欲坐车走的人也跳下车来，向这边跑来，一个老太太立刻昏倒在栏杆下。刘士申大喊一声：“志萍....”翻过栏杆,向飞机的坠落处跑去。刘士申像跑进了恶梦里，两腿发软，头皮发炸，喘不动气，长长的跑道在太阳的炙烤下,烫人的气浪向外翻滚。他想起志萍临上飞机前那种不安和紧张的神情，恍然大悟。原来她早有预感，早知道就别上这趟飞机。跑出了长长的跑道,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地。一窝一窝的草扎进他的脚，把他的腿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飞机坠落在荒草地中一片不大的湖水中，水浸没了飞机的半个身子，飞机的中间，横断一个大口，机身挤压扭曲。刘士申看见，股股鲜血正从水里和着黑泥向上翻滚！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嘶哑着声音呼喊道:“志萍，志萍……”,就往湖里走去。他一只脚刚踩进湖里,抬眼一看，红红的鲜血正追随着湖水的波浪向他涌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刘士庆知道飞机失事已是半小时之后了。他在办公室里正在审稿，听到记者小周的汇报后,他的脑袋“嗡”地一声作响,“坏了”，他想起志萍正坐在这趟班机上。他拨通司机班的电话，叫赶快开辆车来，之后，和小周拿上摄像机跑下楼去。这时，他听到大街上的警笛声，救护车的呼啸声响成一片。他问小周，目前有没有伤亡情况，小周说没有。他俩跳上车，直奔机场。他们到达机场时，已有警车、救护车和几辆载着武警战士的汽车从机场的外围向出事地点驶进，坑坑洼洼的草地上被压出了几道车辙。士庆坐的采访车跟在这些车后面，他远远看去，那掉下来的飞机如一只断气的老虎半沉在一片湖水中，发出白晃晃刺眼的光。一些警察和机场工作人员围站在岸上，拿着冲锋枪的武警战士跳下车，哄赶送机的人和周围赶来看热闹的农民。另一些战士走进湖里，湖水不深，最深处到战士的腹部。士庆让小周把这些场景全拍下来，自己跳下车，到离飞机最近的岸上。血染红了湖水，武警战士走到飞机跟前才发现，束手无策，钢铁制成的飞机用手是搬不开的，于是岸上的人又用对讲机呼拿镐头和钢钎来。士庆往周围着去，希望能找到士申和婷婷，但没有。他问一位机场人员，刚才开走的那辆救护车上面是什么人。“是一个来救人的男的，还有几个从飞机里爬出的男人。”“救人的男的长得什么样？”士庆问。“30来岁，瘦高个儿。”这位机场工作人员说。士庆估计那就是士申，他拿过摄像机对小周说：“你去机场办公室，看我弟和孩子在不在，我弟的孩子叫婷婷。”（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