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南海口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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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图书
唯一号: 150020020220002688
颗粒名称: 港南海口历险记
分类号: K265
页数: 10
页码: 78-87
摘要: 本文记述了1940年港南海口与鬼子周旋的革命事迹。
关键词: 港南海口 抗日战争时期 山东省

内容

悲惨的事件已经过去整整50年了。每当想起这一令人难忘的事件,我这个幸存者,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姚洪信管理员、孙明山通讯员两位烈士的英雄形象,还有林春娥护士长与敌人生死搏斗的英勇事迹,就展现在眼前……
  一
  那是在1940年,我在东海军分区独立五营一连三排任排长。这一年的7月3日中午时分,五营在文登县东圈村的南山上,与“扫荡”的日伪军发生激战,战斗中我负了伤,营教导员孙超见我伤势较重,又处在国民党投降派与日伪军勾结向我军进行疯狂“扫荡”的环境下,特命通讯员周润津,带上我的短枪,到分所照顾我养伤。
  在营绷带所,军医给我上好了药,天已经落黑。卫生员把我抬上担架,就出发了。一夜之间,走的是山间小路,加上担架的颠簸,我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当到达分所驻地江家泊村时,天已经大亮。周润津同志叫醒了我,说:“排长,林护士长来给你换药啦。”我急忙睁开眼睛,只见林护士长是位十七八岁的女青年,留着齐耳的短发,上身穿着蓝色布褂,下身穿着青色布裤。腰间皮带上挂着两颗小手榴弹,显得既利落又潇洒。
  周润津给我脱下了军装,林护士长边解绷带边严肃地说:“赛同志,昨天的战斗情况和你负伤的经过,周同志都对我说了,你到分所的任务,就是服从治疗,早日把伤治好!”我点点头说:“我象服从战斗命令那样,服从治疗。”
  这时,一位女护士跑进屋来,急切地说:“护士长,鬼子来了!”“丁护士,敌人从哪边来的?”“从西边来的,现在已经快进村啦。”“丁护士,你马上带领伤员到村外苞米地里隐蔽。”“赛排长怎么办?”“这里不用你管,由我和周同志负责。”
  当丁护士从后窗刚跳了出去,林护士长急忙到屋门口,探出头向村西一望,即抽回身来,随手关上门,后背倚在门上,两眼迅速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一切,便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在这一瞬间,我看得出,她在给我寻找藏身之处。因为这是3间临街的屋子,屋内只有一张旧八仙桌和一大堆铡好的牲口草料。此时我见她紧皱的眉头迅速舒展开了,看着我:“赛同志,你是带兵打仗的,经的多,见的广,现在敌人已经进村了,就是我和周同志背着你往外跑也来不及了。你看藏在哪里保险?”我两眼看着她,用手一指那堆牲口草料。
  她两手攥着我的手,高兴地说:“赛排长,你我想到一块啦!说真的,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让你冒一次险哪!”
  此时,街上不断传来敌人的吆喝声。听到敌人已来到街上,我伸手从周润津腰间抽出一颗手榴弹,揭开盖。周看出我拿手榴弹的用意,就急忙用两手按着我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排长,不到万一你不能……”他流下了眼泪。说罢林护士长和周润津急忙把我藏在草堆里,又从后窗跳了出去。
  二
  敌人在村中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撤去。敌人走后,林护士长和周润津从外边跑回来,把我从草堆里扒出来,抬到炕上。林护士长高兴地说:“赛同志,今天你能安然无恙,太万幸了!”我笑着说:“万幸,是你果断的决心取得的。否则你和周润津若是背着我往外跑,被敌人发现了,打死我不要紧,可是让敌人发现分所住在这个村里,那全所的伤病员可就危险了。”林说:“当时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慌中无计,才用这个蠢笨的办法,叫你受惊了。”我接着说:“藏在这堆牲口草里,从表面上看是愚蠢的,但事实上是精明的。因为敌人认为八路军不敢藏在那里边,所以今天若说我受惊只不过是一场虚惊。”林护士长被我说得禁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中,丁护士提着盛药的木盒子匆匆走了进来,把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护士长:“这是指导员给你的。”林护士长急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昨天五营在东圈打的那股敌人,晚上没有回城,宿在宁村集。今天早晨回城时,在这个村抢去了3头黄牛,30只鸡,还抢去了小麦。据便衣侦察得知,敌人已向县城方向而去。现在卫生处来了重要的指示,你即来所部开会……。”林护士长看完了纸条,即命丁护士回去告诉张指导员,她给我换完药就去开会。
  7月5日上午,林护士长跑来告诉我,刚得到重要情报:盘踞在昆嵛山区的国民党投降派,以郑维屏为首,与王兴仁、丛锐月等人纠集了2500多人,从山里开到葛家集一带,准备随时过母猪河,向我军进攻。
  这时,也得到另一消息,驻扎在威海的敌人已向文登城增兵400多,高村集据点和张家埠据点也增加了敌人。这样国民党投降派跟日伪军勾结在一起,要向我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因此,所部决定,今晚全所转移到港西村,准备把伤病员就地疏散隐蔽。
  为了做好疏散隐蔽前的思想工作,决定将所有的党员编在一起过组织生活。我被划在林春娥同志这个党小组,接着在下午召开了党小组会议。会上一是讨论眼下的严峻形势;二是每个同志都要谈谈自己入党后的思想转变;三是疏散在群众家里,万一遭到不幸要严守党的秘密,遵守党的纪律,跟敌人进行坚决的斗争。
  我们这个党小组:林春娥、姚洪信和我,共3个党员。每个同志在发言时都表示,不管形势多么险恶,还是遭遇到什么严重不幸的事情,都要以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实践入党时的誓言。在姚洪信的发言中,我得知,林春娥是1939年春入党的老党员。无怪昨天早晨,敌人已经到了我的住屋门口时,她还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把我藏好才离去,显示出一个共产党员为了别人的安全,不顾自己安危的高尚品格。
  三
  7月6日下午得到情报:国民党投降派郑维屏的部队,到了宋村集和吴家滩一带。下午3时许又获悉,王兴仁部队已到慈家滩、尹家和花岛村。另据从前岛村来的群众说,我文登四区队驻在前岛村。当时,分所只有张指导员负责全所的工作,他根据敌人离我们住村——港西村只有10多华里的情况,即派便衣前去监视敌人,如果敌人南来,即连扔3颗手榴弹报告。
  下午3时半,姚洪信管理员到四区队联系回来说:“王兴仁部一个营到泽库和后岛村的时候,四区队却上了南方来装咸盐的5支桅杆的大风船。这样,分所住地——港西村的东、西、北3面都有敌人。南面是大海,分所无路可走。”于是张指导员命林护士长和孙明山通讯员,还有村里的自卫团长,到海口筹备6只小船,决定晚上全所乘船到港叉子东岸——梁家村隐蔽。
  四天一落黑,全所30多人,以姚洪信、孙明山和林春娥3人组成的尖兵组为前导出发了。当我们走到离海口约300米远时,忽然从海口上传来敲门声和吆喝声,听声音我断定八成是王兴仁的部队。
  抗战前,王兴仁是文登、荣成盐务局局长。抗战开始时,他以盐警部队为基础,打着抗日的旗号,自封为保安第二旅司令,招兵买马,拉起了部队。但他并不是真抗日,而是跟日寇勾结在一起,专打抗日的八路军和进行反共反人民的勾当。因此,文、荣两县的广大群众,对王兴仁的部队恨之入骨。
  再说,王兴仁的部队下午3时许,才到了慈家滩、尹家一带,怎么这样快就到了海口呢?是不是有特务探知我们今晚要乘船转移,向王部告了密,故王部先赶到了海口,等着伏击我们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于是我马上叫周润津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姚洪信和林春娥,叫他们停止前进。
  当周润津跑到离尖兵组约有10米远的时候,突然从海口北面龙王庙后面传来吼叫声:“干什么的?站住,再走老子就开枪啦!”随即传来一阵拉枪栓上子弹的声音。
  林护士长沉着地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妈的,老子是王部。”“不好!是匪军!打!”林护士长迅速投出一颗手榴弹,只见火光一闪,“轰隆!”一声巨响,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了。敌人卧趴在地上嚎叫着:“他妈的,还有个女的,快!快上去抓活的。”
  姚洪信和孙明山在与敌人激战中,不幸中弹牺牲!林护士长刚要扔第二颗手榴弹的时候,因寡不敌众,被上来的敌人抓住了。
  我坐的担架离尖兵组只有15米远。当枪响的时候,我马上叫老乡们放下担架,快往后跑。周润津急忙把我背到离担架约有10米远处,藏在紫条子丛中。我们俩都手握手榴弹,准备随时跟敌人同归于尽。
  这时,天空阴沉沉的,旷野一片黑暗。“嘟嘟——嘟嘟”,随着哨子的响声,从海口北面冲出一伙乱哄哄的敌人。一些敌人打着手电筒,对大道两旁的苞米地和紫条子丛进行搜索,还有一些敌人散开战斗队形,向北追击逃跑的伤病员。
  说起来也奇怪:我们藏在离扔担架的大道旁边只有10米远的紫条子丛中,手电筒的光柱不断地从我们头顶上掠过,敌人在我们藏的紫条子丛中又搜索了两遍,就是没有搜索担架周围。估计敌人认为我们不敢藏在道边上,所以我们才没被敌人搜出来。
  敌人搜索了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才顺着大道向北走去。
  当敌人押着林护士长走到扔担架的地方时,停了下来。我慢慢用手推开紫条子,从条子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背匣子枪的家伙,正大声问林护士长:
  “这副担架上抬的八路的什么官?”“不是官,是打日本鬼子受伤的八路军。”林护士长仰着头说。敌人又嚎叫着:“你说出伤兵藏的地方,老子就放了你。”“他们是长腿的,我怎么知道他们藏的地方。”林护士长针锋相对地反问。那个家伙火了,抬手扇了林护士长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女八路,死在眼前还犟嘴!”一个大兵说:“连长,我看把她枪毙了吧!省得她老骂我们是匪军。”“老子不能叫她痛痛快快地死了,押回去审问。”敌人推操着林护士长向北走去。
  从敌人搜索时不断地乱喊乱骂中,我断断续续听出,原来是隐藏在港西村的特务向驻尹家的王部告的密,所以敌人一个连比分所提前到了海口,才发生了这场悲惨事件。
  这时候,夜深人静,海口上和田野里一片黑暗,微微的南风吹得苞米叶子唰唰作响。涨潮的海浪,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在北边王部所驻的村子里,不时有几条狗“汪、汪”地叫着,夹杂着尖厉的枪声,还有大兵要口令的喊叫声,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周润津搀扶着我从紫条子丛中走了出来,坐在苞米地边上。我脑海里不断地闪着姚洪信管理员和孙明山通讯员跟敌人战斗时的情景,还有林护士长跟敌人战斗时,被他们抓去。尤其是我眼看着敌人押着她从我眼前走过时,我不能冲上去救她,心里难过极了!如果再反过来想一想,若是他(她)们跟敌人遭遇时,打几枪扔几枚手榴弹,就往后跑,那我这个不能跑的人,就要被敌人打死。所以,我这条命,是牺牲的同志和被敌人抓去的同志用生命换来的。想到这些我禁不住掉下了眼泪。
  五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周润津才在苞米地里找到主治军医王佳和丁护士。他们向我谈了昨晚的突围经过:昨天晚上伤病员和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从尹家与花岛之间悄悄跑出了包围圈。但当王军医和丁护士随后跑到尹家村东南角时,驻尹家与花岛的敌人已经把两村之间的空隙地带封锁了,他们只好又跑了回来,在苞米地里藏了一夜。当我把姚、孙2人牺牲,林护士长不幸被俘的消息告诉了王军医和丁护士时,他们万分悲痛,流下了眼泪。
  上午10时许,驻泽库、前岛、后岛、尹家和花岛的敌人,散开拉网式的队形,在海口北面那片苞米地里和柳树林里、紫条丛中进行搜索。这时,港口东、西和北面,均处在敌人包围之中,南面是大海。要想藏在苞米地里或柳条、紫条丛中,是躲不过敌人搜捕的。因此,我提出,上四区队躲藏的那只大风船,暂且躲过敌人的搜捕,待晚上与四区队一起突围。王佳军医和丁护士表示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周润津和王军医把我搀扶到海口上,只见那只5支桅杆的大风船,停泊在离海口约2000米远的海口上,我命周润津到渔行要了一只小船,把我们送上大风船。
  四区队的张队长、方副队长曾和我在一起参加了东海区第二次武装起义,以后成立五营时,都编在五营工作。1940年5月成立文登四区队时,他们即调到了区队工作。当我们4个乘坐渔行的小船靠上大风船时,张队长和方副队长把我们拉上了船,并接到大舱里喝水休息。我一边喝着水,一边把昨天晚上在海口发生的悲惨事件说了一遍。张队长和方副队长一听,都表示要组织一个便衣班,由方副队长负责,今夜伪装成王部的部队,把林护士长营救出来。
  下午4时许,我正在舱里睡觉,周润津叫醒我说:“张队长请你到船面上,说有事和你商量。”周润津把我搀到船面上,张队长把望远镜递给我:“你看看,东南海面上是不是敌人的巡逻艇?”我举着望远镜一看,不禁吃惊地说:“是一只敌人的巡逻艇,正在向我们开来。”
  张队长问:“你看敌艇离这里有多远?”“至少也有4海里,如按这个速度跑,还要约半个小时才能来到这里。”说着我把望远镜递给了张队长。张队长着急地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我看准是又有汉奸看见我们上了大风船,就报告了驻张家埠海口据点的鬼子,所以,鬼子的巡逻艇来打我们。赛队长你想想看,坐着木头船,能打鬼子的铁船吗?看来我们四区队这100多人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方副队长对我说:“刹时间就要出现一场恶战,我看应马上采取紧急措施,一是马上派一个排,乘小船护送你上岸,并在海口东面占领有利阵地,如果敌艇向大风船攻击时,你就指挥那个排向敌艇射击,掩护我们向岸边撤退,如果投降派的部队配合鬼子在岸边伏击我们,你就不惜任何代价,把投降派击退。这样我们再另选登陆点上陆,以便晚上突出包围圈。赛排长你看怎么样?”
  一场恶战,迫在眉睫,我表示坚决服从指挥。因情况紧急,顾不得许多,周润津和王军医、丁护士把我拉上小船,战士们摇着橹,在海口东面300米远的地方靠上岸。下得船来,我即把部队部署在石头窝子边上,这里前面是大海,背后是一片苞米地,不管是打敌艇还是打从背后来的投降派,都是有利地形。
  这时候,太阳西斜,但射出的光芒,仍然刺眼,我打着眼罩正向大风船观望时,突然敌艇开了火,炮弹落在大风船四周,猛烈地爆炸,激起许多丈多高的水柱。轻重机枪象刮风似地响个不停,敌艇边打边向前开进。区中队的战士们都卧在船面上向敌艇猛烈地射击,敌我双方展开了猛烈的火力战。这时,天助我们一臂之力,大风船上那5支桅杆上都升起了篷帆,微微的西南风,吹着风船向海口东南徐徐前进。与此同时,我指挥着那个排向追击的敌艇射击。这场海战打得非常激烈,枪炮声分不出彼此,海面上硝烟弥漫,大风船和敌艇笼罩在硝烟之中。当大风船快要抢滩的时刻,敌艇怕落潮水浅,退不出去,就调转船头,向深水里驶去。岸上,战士们用排子炮向退去的敌艇射击,掩护区中队战士有秩序地下了船。
  周润津和王军医搀扶着我,走到张队长和方副队长面前,一看全中队无一伤亡,我高兴地赞许说:“张队长、方副队长,你们用木船打得敌人的巡逻艇狼狈而逃,打得好,打得太好啦!”
  张队长兴致勃勃地笑着说:“日本鬼子也是欺软的,怕硬的,遇上龙就烧香,遇上熊就放枪。”说罢哈哈大笑起来。方副队长也幽默地说:“日本鬼子也是肉长的,子弹打在他们身上也能穿一个窟窿。过去我们区中队没跟鬼子较量时,老是前怕狼后怕虎不敢打。今天已经证明,不管是鬼子兵,还是巡逻艇,敢打,就能取胜!”
  正在大家说说笑笑、庆贺胜利的时候.港西村两个自卫团员跑来,向张队长报告说:“驻在慈家滩、尹家、花岛的王兴仁部队,听见海上枪炮齐响,岗哨又看见有好多日本鬼子从船上下地,王部认为鬼子是打他们,都吓得往西北跑了。”“好哇!”张队长兴高彩烈地说,“投降派还没见到鬼子,听见枪炮响就吓跑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闯出敌人的包围圈。今晚到柘阳山后——山后侯家宿营。”方副队长一挥手说:“同志们轮流背着赛排长,出发”。
  当天晚上,我们闯出国民党投降派跟日伪军设的包围圈。7月8日晚上,我军集中了4个营的兵力,对国民党投降派进行全面的反击,一夜之间,消灭敌人400多人,7月9日上午,把敌人赶到了母猪河西岸。郑维屏带着残兵败将回到昆嵛山里,王兴仁和丛锐月带着部队没有进山,而是在葛家集和吕家集驻了些日子,之后又到昆嵛山西南角,丛锐月的部队驻东西于疃,王兴仁的部队驻在仪城村和英山前村。
  当时林春娥护士长被敌人押到吕家集不久,就跑了回来,仍在分所任护士长。组织上对她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审查,认为她对组织上的交待是实事求是的,经过卫生处党组织的批准,恢复了她的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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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山东文史资料选辑》

出版者:山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为山东省革命斗争时期文史资料汇编,包括毛泽东主席首次来济南、忆山东省首次民间旅游团赴苏联、朝鲜、访苏回忆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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