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当失守的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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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九江县文史资料选辑 第三辑》 图书
唯一号: 140520020230000151
颗粒名称: 马当失守的前后
分类号: k265
页数: 9
页码: 31-39
摘要: 本文描述了马当阻塞工程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重要作用,以及马当失守前后的经过。马当阻塞工程旨在阻止日军沿江西进,但最终未能阻止日军的进攻。
关键词: 马当阻塞工程 日军进攻 长江防线

内容

一九三八年五月间,军政部派我到江防要塞守备司令部陆战支队第二大队任少校大队副,负责训练这个大队官兵的要塞作战技术。
  这个部队原系海军第三舰队,驻在青岛。抗战期间,奉命将舰只上的武器拆下,将舰船沉在青岛的海湾里,堵塞海道,防止日舰登陆。我们这芝部队在离开兵舰以后,奉命到武汉整编,命名为江防要塞守备司令部,下辖三个总队和一个陆战支队第二大队,其中第二、三总队加陆战支队二大队又派往江西马当和湖口要塞执行江防任务。
  我于同年五月七日到达马当要塞前线阵地。到职后了解到第二大队有日造三八式七五野炮八门,携有一个基数的弹药,无有马匹,以四轮汽车载运,火炮进入了长山南面洼地的遮蔽阵地。第二总队有三个步兵大队,防守在长山巳构成的要塞防御地带,连结有八个钢骨水泥的重机枪掩体;另有第三总队的第一大队,部署在香口江边一带,以四七海炮控制这一带的江面。第三总队的第一大队和陆战第二大队,统归第二总队长鲍长义指挥。这一兵力配备,是马当要塞的主要防御地带,炮台在长山以南的山上,火炮是兵舰上拆下的主炮,装好作为炮台。当时的要塞司令王锡焘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炮台火力配备情况。司令部下辖有一个守备营(步兵)。马当要塞司令部之上,还有一个马湖区要塞指挥部,指挥宫由第十六军军长李蕴珩兼任,指浑马当、湖口两个地区的要塞作战。他的部队三一三团部署在香口到东流以南江边阵地,防止敌人在这一带登陆,该团团部设在太白湖东北端的黄寄树。他的其他部队,分别驻在马当、太白湖和彭泽地区。
  我们在前线阵地上洲练干部士兵。他们原是兵舰上的炮手,直接瞄准射击是熟悉的,但没有实践间接瞄准射击。于是,我就教他们练习射向和标定射向等间接瞄准技术。
  一九三八年六月十日左右,李蕴行召集马当、彭泽两地的乡长、保长以及十六军的副职军商和排长进行训练,取名为“抗日军政大学’,为期两周结业。我江防要塞守备第二总队和陆战第二大队、三总队的第一大队的排长,都在前线阵地上,要求不参加他的这一训练,已得到李蕴珩的同意。我自到马当后,敌机常有三五架、六槊来马空袭,轰炸阵地和码头。我到马当后,曾会到江阴要塞工程处的傅方衡、沈鸣荣,他们对我说:掩体刚脱模,希望短期不发生战事才好。六月中旬白崇禧曾来马当要塞视察,对官兵勉励了一番,指出要注视敌情,互相配合。
  记得在六月十七、十八口,我在长山指挥部观测所里,用变倍数(大倍率)望远镜看到在东流一带江面(在封锁线和布雷区以外)有三艘敌舰游戈,紧接着连日发现敌以小舰上装配小口径火炮(即所谓机关炮),向江面普遍发射,企图以火力探索我雷区位置。有时被敌击中水雷,爆发的浓烟炷冲上二、三十丈高,以音测断定,敌艇在我三万公尺以外,在五、六天的时间里,被敌击中爆发的水雷,有十个左右;敌人消耗的弹药,总有数万发以上。
  六月二十三日,我们接到马湖区要塞指挥部的通知,抗日军政大学定于六月二十四日上午八时举行结业典礼,各部队的主官届时前来参加,会后即在司令部聚餐。凡上尉以上的主官都有请柬。我也收到了一份请柬。但我部既没有派人去受训,当前敌情严重,也就没有去参加结业典礼。这天下午只见三一三团的连长以上的主官,结伴经过我部驻地前公路,去马当镇参加“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典礼。我们则继续注视敌情,入暮趋于沉寂。
  六月二十四日拂晓,我们照例以电话与第三总队防守香口江面的第一大队取联系,电活不通,我们又以电话与十六军三一三团联系,仍然联系不上。只好派联络兵,一面查线,一面再去联系。这时,我在观测所观察,在薄雾之下,隐约看到有部队行动,引起我们的怀疑。这时联络兵回来报告说:“香口街上已发现大量的日军”。据情判断,三总第一大队已全部被敌消灭了?敌人从哪里登的陆?是什么时候登陆的?我们在指挥所一面研究,一面通知各队准备战斗。薄雾已散,见香口街上日军正在整队,似有行动。约上午八时,敌炮弹落在长山后洼地的我炮兵阵地附近。香山约比长山高,香山顶端能看到我炮兵阵地,判断敌炮兵阵地设在香山反斜面,敌我展开相互炮战。就在这时,敌步兵组成三个突击组,抬着重机枪,从太白湖口的水荡里向我长山阵地突击。太臼湖口至江边约有八百公尺宽,纵深约六百公尺,原是一片水稻田,水稻开始放穗。由于长江水涨,漫上江边堤圩,灌进水田,使这片水田变或湖荡,是我长山阵地前的屏障。敌突击组一进入湖荡,就有半截身子陷在水里,轻重机枪的火力也就减弱了。我长山阵地的轻重机枪一齐射击,火力异常猛烈,只见敌突击组的士兵和机枪手纷纷倒在湖荡中,未见到有人回去。二十四日上午组织突击两次,下午组织突击两次,均被我长山阵地守军全部消灭。我们从指挥所观察到敌人尸体在水中飘荡,湖水变成红色。
  二十四日上午,敌海军舰只闯进我布雷区、在封锁线外向我长山步兵阵地轰击;军舰炮火火力仅以舰头火力有限,每只军舰舰首不过两三门大炮,军舰全赖横侧火力,它一横过来,舰首、舰尾的火炮可以同时发射,舰侧的边炮都可同时射击,这是军舰火力最强的射击势态,转回头来又可用那一侧面边火炮射击;但横着的军舰目标太大,也就存在容易被击中的不利势态。我们观察敌舰以S形游弋向我阵地轰击,敌十九艘军舰,一次旋回射击,就有一百多发炮弹落在我长山步兵阵地上。二十四日我步兵阵地被敌海军火力摧毁了一部份,人员也有些伤亡。这天敌人的山炮兵在香山反斜面占领阵地后,火力逐渐猛烈,估计火炮在十门以上。由于敌能看到我炮兵阵地,我不能看到敌炮兵阵地,我有两门野炮被敌炮兵击坏。
  我们在六月二十四日拂晓发现日军后,即向马当要塞司令部报告。司令部的电活总机说;王司令去参加“抗日军政大学”结业典礼去了,司令部没有负责的人。马湖区要塞指挥部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好在我们有与汉口江防要塞司令部联系的无线电,向谢刚哲司令报告了敌人登陆的情况。
  与敌战斗开始不久,有两名三一三团逃散的士兵通过我长山阵地前的太白湖口公路,阵地守兵怕是敌探,送到指挥部,一问,才知道确是三一三团被打散了的士兵,问敌人是何时和怎样登陆的?他们说:“日本人是在今早上四点左右,从我连阵地登陆的,敌人以小艇靠岸,偷偷上来,上岸后用轻机枪向我阵地射击;班长被敌人打死,我们连长不在连里,他去参加结业典礼去了,有的排长去受训,这时连里只有一个排长和一个司务长。敌人猛烈射击后,我连阵地被敌占领,敌人陆续登陆,向南沿江岸扩张。我连向黄寄树团部退去,边打边走。敌人就沿着江边向香山推进。”这时我们才知道敌人登陆的实况。
  敌人以陆海空军向我要塞阵地进攻,除了我江防要塞守备部队在阵地与敌人作战外,十六军和要塞司令部的各级指挥官都去参加“抗日军政大学”结业典礼去了,直到下午三时左右才会餐完毕。我们的鲍总队长再次以电活向十六军军长李蕴珩报告敌情。李军长说:“我没有接到我的部队的报告”。鲍长义说:“香山、香口早被敌人占领了。”李军长又说:“香山、香口是我的部队,你太不沉着了。你看见敌人没有?”鲍长义气极了,才说:“我们阵地被敌人打乱了,人死了一半,还说我没有看见敌人,你说香口是你的部队,你们为什么把炮搬香山上向我炮兵阵地射击,你们有炮兵没有?(我们明知他没有炮兵)”李蕴珩这才无言以对。
  二十四日下午,敌我海陆军作战正激烈时,忽然敌海军炮火停止向我射击。香口之敌仍在陆续组织突击组以轻重机枪向我长山阵地突击。我正以火力消灭湖荡里的敌人。只见我飞机九架由宿松方向飞临敌舰上空。敌舰的高射炮火力都向我飞机射击,我机只有在高空向敌舰投弹后转向宿松方向飞去。我机去后,敌舰炮火又向我长山阵地射击,战斗十分激烈.下午四点多钟,十六军三一三团的一位营长,参加了“抗日军政大学”结业典礼聚餐后回部队,在我阵地后的公路上见到自己营里逃散的士兵,这才急着领散兵向太白湖、香口方向找自己的部队去了。
  六月二十五日,敌军舰有所增加,以海军火力向我长山阵地轰击。香口之敌陆军组织突击队,经长山阵地前的湖荡向我长山阵地突击,但被我军消灭在湖荡之中。我空军又由宿松方向飞临敌舰上空向敌舰袭击,奇怪的是,如昨一样,我机未临空以前,敌炮火巳停止向我长山阵地射击,全力射击我空军,我空军只有急忙投弹后仍向望江、宿松方向飞去。我机飞去后,敌海军火力仍继续向我长山阵地轰击。正在这时,由东流方向飞来几架飞机,当其飞临敌舰上空,敌舰好象无所察觉,舰上炮火仍在向我阵地射击,飞机却向敌舰投下大量炸弹,炸起的水柱飞溅,遮住敌舰,我们只听到炸声隆隆,震撼江面,飞机则向望江、宿松方向飞去。水溅量花消失后,我们在阵地上,遥见敌舰有的中弹起火,有的中弹下沉,我阵地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大大鼓午了我军士气。原来这次轰炸敌舰的是我空军另一基地飞来的飞机;敌舰则误以为是自己的飞机,未加防范。战斗沉寂了个把钟头,敌海军火力又向我长山阵地射击,但火力已大为减弱。
  敌在香口的陆军愈聚愈多,多次企图从湖荡里面向我长山阵地突击,均未得逞;敌机肆虐,非常猖獗,低空飞掠长山山头反复轰炸扫射。正巧在我炮兵射击敌舰时,弹道飞越长山顶颠时,炮弹碰着敌机,顿即在长山上空爆炸,人机俱毁;人们误认这架敌机是被我炮兵击中的。长山一带阵地上的我步兵鼓掌欢腾。这一碰巧,又一次鼓午了我军的士气。
  我步兵、炮兵扼守长山一带阵地,与敌人海陆空军鏖战数日,颇多伤亡,我们屡次向马湖区指挥宫李蕴珩请求派部队增援,他一概置之不理。直到下午六时许,接到蒋介石从武汉来电,对江防守备司令部第二总队和陆战支队第二大队抗敌有功传令嘉奖;武汉卫戎总司令陈诚也来电传令嘉奖。江防要塞守备司令谢刚哲除传达蒋、陈的电报外,亦来电嘉奖(以无线电传达)。当时的嘉奖电报对我们以及在堑壕的士兵都有很大的鼓午作用,然而战斗人员伤亡太多,战斗力减弱,急待补充。于是我们又向马湖区指挥官李蕴珩请求派部队增援。回答是:“已派一六七师增援”。当时我们想:为何驻马当附近的部队不派,却派远驻在彭泽的一六七师呢?“远水难救近火”。我们又向马当要塞司令王锡涛请求增援。王司令回叙了无兵的困难。本来马当要塞司令部编制,只有一个守备营(步兵),除担任警卫哨所外,实无兵可派。当时我们希望能有一个连的兵力来增援,也可鼓鼓士气。派一六七师来增援应该是可信的,但从二十五日下午七时许,等到二十六日天明后,一六七师的增援部队连一个兵影子都未见到。
  二十六日的战斗更为惨烈。日军进攻两天,从东流顺利登陆,攻占了香山、香口,消灭了我第三总队第一大队;并企图从太白湖口到我长山阵地前的湖荡,突击我长山阵地;但敌十余次的突击均未得逞,且死亡甚众。于是敌军改变策略,乘我军疲惫,于二十六日拂晓前,以江边堤坎芦苇为掩护,悄悄摸到长山西端我第二总队第七中队阵地前,施放毒气。全中队官兵几乎全部中毒死亡,仅剩五个兵到总部报告。敌人的大量船队则载着陆战队,从第七中队控制的江面登陆。此时,第六中队也来电话报告说:大量敌人陆续从第七中队正面登陆,现正在左翼(西端)激战。敌香山的炮兵和海军均增强了火力,轰击我长山阵地。我军牺牲惨重。控制太白湖口公路的两个重机枪掩体被敌海、陆炮兵轰坏,长山要塞防御工事也被摧毁;敌兵沿公路向我长山阵地突击。这时,我长山阵地的重机枪掩体被摧毁,步兵轻武器和炮兵控制不住太白湖口公路。敌军在海陆空军的配合下,将我长山阵地切为数断。我炮兵炮弹已尽,只好以步枪应战,边战边撤,掩护装炮上车,迅速转移阵地。我们就在六月二十六日中午退出长山阵地。
  我们且战且走,下午四时左右抵马当附近,见十六军的一个团,由马当分两路向长山堵击日军。我们很希望他们能堵住敌人,恢复我们失去了的阵地。但结果未能如愿,不仅长山阵地未能恢复,连炮台也失守了。要塞司令王锡涛在马当镇南头坐着嗟叹说:“我们的责任已完了”。当时我想,我们自六月二十四日上午七、八点钟与日军接触,即向马湖区要塞指挥官专报敌情;二十五日向马湖区要塞指挥部请求派部队前来长山阵地增援,一直没有派增援部队,虽允许派一六七师来增援,但直到我们退出了阵地,一六七师还未到。我们的残余部队只得向彭泽方向撤退。待我们于六月二十七抵彭泽附近的流泗桥时,得知一六七师奉李蕴珩之命,由彭泽经太白湖东边的小路向香口方面增授。一个师的兵力,行动不易,彭泽到马当有公路不走偏要走崎岖的羊肠小道前去增援,这样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到达香口?常言救兵如救火,兵贵神速。李蕴珩下这一错误的命令,失去了作战的有利时机,不仅失去了马当要塞这一战略枢纽;而且牺牲了一六七师师长薛蔚英的生命。(后来听说:一六七师师长薛蔚英因增援不力被枪毙)。为什么他被枪毙?六月二十四日敌军在东流登陆,武汉方面已知道了,当时白崇禧正在田家镇要塞观察,得知日军巳在马当登陆,白崇禧即在田家镇用电话指挥驻彭译的一六七师薛蔚英,命令他率部立即从彭泽到马当的公路兼程驰赴香山增援。孰料薛蔚英当时没有遵照白崇禧的命令驰援,后来却执行李蕴珩军长的命令由太白湖东崎岖小路增援,以致贻误战机,获罪枪决,当了李蕴珩的“替死鬼”。
  六月二十七日,我们残部到达彭泽县流泗桥附近,将近中午,敌机三架袭击彭泽县,当时发现有一人身穿白色衣服,站在岗上喊叫指挥,敌机很快将一幢军用仓库投弹炸毁。鲍长义总队长即派一个排长带一班人前去查看,发现高岗附近有一个防空掩体,内藏有三名汉奸,备有收发报机一部。这位排长气极了,将这三人打死。闻知此讯,我不禁想起李蕴珩办的“抗日军政大学”。这个大学参加受训人员复杂,难免有汉奸混入,向敌人提供这一重要情报。敌人得以趁机进行突然袭.有两件事可以证:一是“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典礼定在六月二十四日,事前巳发出通知:要各部队的主官团(、营、连长)于六月二十三日下午到达马当第十六军军部,好参加次日的结业典,恰好习军在六月二十四日拂晓前在东流江边第十六军三一三团防守地带登陆,该部无人指挥,敌轻而易举登陆成功。敌登陆选定的时机与结业典礼是巧合吗?二是六月二十五日,我空军多次由汉口方向来袭击敌舰,敌舰总是早有准备,将射击我阵地的炮火立即转向空中,后来由东流方向飞来几架飞机,奸细无法通知,几艘敌舰才被我空军炸沉。
  我们在彭泽未久停,即向湖口方向转移,滞留在三里街。
  到了七月初,战况日趋紧张,二十六军通知:凡无战斗力的部队速离开战场。于是我们的部队即离开三里街,从鞋山过湖,到了庐山脚下海会地区。这时俞济时的部队驻在德安一带,派部队把我们拦住,并对我们说:“蒋委员长有命令,抗日战争的部队,不准过湖来,凡过湖来的,一律缴械,官兵收编。康肇祥集合校级军官商议。当时我们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商量的结果,决定交出武器,士兵留部队使用,校级、肘级军官奉命送到南昌。当时薛岳坐镇南昌,又派军官把我们转送到武昌。七月二十三日中午,我们乘火车到了武昌,押送的军官把我们送进了闯马场的看守所,当着犯人看待。当时天气炎热,十几个人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实在难受。七月十六日开始审问,夜间八时左右才提审我。那间房子上面写着:“军法执行总监部判厅”,我才知道是来接受军法审判的。他们问了我的姓名年龄籍贯后,我问提审我是什么案由?法官回答说:“作战不力、擅自溃退”。我心想,凭这八个字,重则杀头,轻则坐监。我回答说:“我们的部队,不是作战不力的部队”。法官问:“有何为证?”我说:“六月二十五日傍晚,我们接到蒋委员长签发的‘传令嘉奖,的电报,随即接到陈诚总司令的‘传令嘉奖’的电报,一个受嘉奖的部队怎么会是作战不力?”军法官又问:"可记得电报字号?”我说:“当时我们正在紧张战斗,没有记它的字号,你们一查就知道了。”他又问:“你们不是从马当溃退了么?”我回答说:“这是事实。我们从六月二十四日早晨与日军作战,直到二十六日上午,上级指挥官没有派一兵与一弹前来增援,弹尽人亡,阵地被敌切成数段,部队伤亡惨重,不得已退出阵地。”他说:“这样说来,你们没有什么责任了。”我说:“有责任也推脱不掉。”他们又问:“今天,我们提问了一天,怎么没有人象你这样讲的。”我说:“你们提问的可能是海军,不知道陆军作战的情形。”他又问:“你呢?我答:“我是陆军,是学要塞的,派到马当来训练士兵进行要塞作战技术,遇上战争,义不容辞地要参加战斗。”法官们问到此处,面面相觑,离开了法官席位,走到我们一起,与我们叙谈起马当作战的细节,我们也如实禀告。他们对我说,上面交下顾祝同的电报说:“康肇祥率部先行,以致影响全局。”我说:“康肇祥防守的地段在湖口要塞地区,他们没有参加战斗,无所谓影响全局;影响全局的是十六军坐视马当要塞的长山阵地危急而不派兵增援,使其丢失,这才是真正的责任之所在!”他们默默无言。军法会审就这样结束。七月十八日下午,除将康肇祥等十二名校官留下外,全部官佐都送到江汉师管区军官队收用,后来江防要塞守备司令部又将我们这批官佐要回司令部,另行分配,大部份分在第一总队继续工作,此是后话不表。

附注

(注:本文作者杜隆基先生现为四川省重庆市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

知识出处

九江县文史资料选辑 第三辑

《九江县文史资料选辑 第三辑》

本辑收录了关于九江县的历史沿革、文化资料和人物事迹等内容,有助于深入了解九江县的历史和文化。通过本书,读者可以了解到九江的地理位置和历史事件,以及当地的风景名胜、风俗习惯和民间传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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