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艺文著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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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九江县志》 图书
唯一号: 140520020210005203
颗粒名称: 第二节 艺文著述
分类号: G2
页数: 20
摘要: 选目据不完全统计,1986 - 2005年20年间,县内外本籍人、在县工作的客籍人、驻县单位中以县情为研究对象的科学技术人员,在省及省以上报刊、出版社、电台、电视台和学术研讨、书画评展、文艺会演上,独立或合作发表、展出、演出的有关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文学艺术和新闻报道等方面的著作和作品2067件,其中专著书目57件(含诗歌集36件、文赋集19件、书法集1件、绘画集1件)、单篇篇目2010件。经遴选列表记述的513件。
关键词: 书目工作 艺文志

内容

选目据不完全统计,1986 - 2005年20年间,县内外本籍人、在县工作的客籍人、驻县单位中以县情为研究对象的科学技术人员,在省及省以上报刊、出版社、电台、电视台和学术研讨、书画评展、文艺会演上,独立或合作发表、展出、演出的有关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文学艺术和新闻报道等方面的著作和作品2067件,其中专著书目57件(含诗歌集36件、文赋集19件、书法集1件、绘画集1件)、单篇篇目2010件。经遴选列表记述的513件。其中:专著书目12件(含诗歌类3件、文赋类8件、书画类1件);单篇篇目501件,属自然科学类43件(含农学13件、林学7件、水利l件、医学19件、卫生3件)、社会科学类82件(含政治6件、经济9件、史学14件、文艺20件、教育30件、军事1件、综合2件)、文学艺术类330件(含诗词193件、新体诗歌14件、歌词14件、歌曲3件、散文15件、游记4件、报告文学8件、纪实文学1件、文学评论1件、杂文14件、小说2件、故事6件、寓言1件、童话4件、戏剧8件、电影专题片文案5件、书法13件、绘画10件、美术设计5件、艺术指导2件、摄影7件)、新闻报道类46件(含消息19件、通讯27件)。
  [=此处为表格(1986 - 2005年县人自然科学著述选目)=]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1986 - 2005年县人社会科学著述选目)=]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1986 - 2005年县人文学艺术创作选目)=]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1986 - 2005年县人新闻报道选目)=]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 [=此处为表格(1986 - 2005年县人诗歌书画文集选目)=] 选篇1986 - 2005年间,县人文学艺术创作繁荣,兹选录其中较有代表性的歌词2首、文赋4篇。
  在蔚蓝之间吴文峰天高地远,我们的空间却有限。
  岁月绵绵,我们的时刻却短暂。
  头上是蔚蓝的天,脚下是蔚蓝的水, 我们在蔚蓝之间,跃起,翻腾,舒展,落下, 用美去延伸空间,用美去创造永远。
  在祖国怀抱里(儿歌) 熊益美我把歌声送给你, 我把心事说给你,阿佤的小兄弟; 撒尼的小兄弟;我把欢笑献给你, 我把愿望告诉你,苗家的小姐妹。 壮家的小姐妹。
  在祖国怀抱里, 在祖国怀抱里,快快乐乐欢欢喜喜。 高高兴兴甜甜蜜蜜。
  江三木罗! 江三木罗! 十字绣张慧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城流行十字绣。我第一次和它相遇,是在一个多年不见的女同学的家里。在那个寂静的下午,我是惊讶的,惶惑的,以为是进了儿时梦中狐女的绣坊,壁画,靠枕,琴巾,时钟,都是乳白色的底子,精致的绣作。在疏淡的阳光里,娴静地沉睡,像午夜静静的花开,不忍惊扰的寂然之美。
  在我惊艳的瞬间,女主人吐出了一个名词一十字绣。她说:“他就要回来了,我要结婚了。”她的他在南方,孤灯独枕,她等了他五年。密密的针线,绵绵的耕耘,该是圆满收梢的时候了。最简单的一件,也花了她不止一个月的功夫。但是她不在意时间的长,因为时间长不过思念的尺度。经年的等待改变了她的性情,她的眼里有桃花,花开的燃烧,花落的哀伤。那一瞬间,十字绣,爱,女人,这些或相关联的字眼,让我震动了。
  十年前,我们曾是上下铺。她是一个最热闹的人。短发,穿运动服,大声叫嚷,满街疯跑,一刻不肯安静。那时我们睡的是钢丝床,躺下去便陷个人形的坑,她在下面看得分明,趁我不备对准臀部用力一蹬。床就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当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惊魂甫定的我,先前默想的心事都想不起来了。因为这样的经历,我的心始终悬空着,不能安睡。她看足球,义愤填膺,手舞足蹈,一场赛事既终,只听她呼啸一声,一个射门的动作,我当日买的热水瓶应声而碎。而后的一次,夜很深了,沉迷在小说世界里的我听到一阵抽泣声。是她,犹在梦中,满脸泪水。看看表,近三点了。合上书页,我醒在了夜空里。我想,我和她,一个以静的方式,一个以动的方式,其实都在折腾。心中奔流着岩浆般的热情,不知如何是好。成长是一种煎熬。我们都在寻找能够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力量。
  那时候我们也编织,风铃,还有玫瑰花篮。过程是喜悦的,一根彩带在手,瞬间翻转成花,纤巧的、颤动的光泽。看它一点点地在手心里成形,就像纺着那件传说中的梦的衣裳,细细地点缀,细细地精镶。最终悬挂成一份诱惑。在风里,在阳光下,旋转的花朵,流水般的曲线,铜铃碰撞出的细碎的低语,都让人晕眩,以至失落。倚楼远眺,千帆过尽。天上人间,无人堪寄。镜里飘荡着,清清白白的脸庞,荒芜着的骄傲的青春。或许该为某个人去燃烧,让柔情、仰慕、挣扎与陶醉,在密密的编织中开出花来。“有一天我遇上了他,我献上了梦的衣裳;他把衣裳披在肩上,那一瞬间,日月星辰都变得黯淡无光……”总以为是这样。最可能怒放的年龄,却没有任何故事发生。到底是遗憾的。
  在我的柜子里,藏着一条纯白的围巾,那是我先生的旧物,当年的女同学为他编织的。我一直为他收藏着。他或许跟我讲过她,讲过他们的故事,然而我已记不清了,对我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隔了多年,那羊毛的温暖如故。好像一切不曾远离。人在行走着,一边在丢失,一边在捡拾。有一天会倦,会不想走下去。到那时,谁还会在谁的心里?陪伴我们的,也只能是一路捡拾的记忆和温暖了。
  月光下端坐,冰肌玉骨的女子,葱葱玉指间,心思如丝般光滑柔软,缓缓穿引着从容与优雅。那是绝好的画面。从前,刺绣是女人的主要生活内容,庭院深深,寂寞深深。想那样的女子,目光可能幽怨,但肯定清澈。心灵可能孤独,但绝不粗糙。有时不免怀想,那样单纯的生活,那样简单的女人,不必喝酒应酬,不必奔波尘嚣,一生为了爱情,为了男人活着,真是幸福的。许多事,不知晓,所以不烦恼。远离世俗的叨扰,可以男耕女织,相濡以沫,天荒地老。
  如今在我生活的这个小城,十字绣已是遍地开花了,像是不留意发现,脚边秘密地开着一朵不知名的花,你再回头时,已经芬芳满径了。小城里已有了专门经营十字绣的店面。经过时,也不由驻足,有些心动。精致考究的一家店面,上面写着:“蒙娜丽莎·皇室十字绣”,里面却是热闹的,一个清秀的女孩被围在中间,正穿针引线地示范着,想来是店主了。看了一会,也便明了,所谓的十字绣,图案都是定好的,线也都配好了,绣者所要做的不过是对准格子,一下一下地划十字。虽然色彩是繁复的,一点点地去填充满画布的空白,是一个漫长艰辛的过程,但那到底只是一种复制。没有了传统刺绣的难度,它追求的是成品美丽的效果。而且它价格不菲。
  在众多爱慕者的赞叹声中,我的心里某一块地方空落落的。我想,对于一个刺绣的女子来说,刺绣所带给她的,也许更应该是一种创造的快乐。那些色彩一点点在白布上移动,落下,最终组合的应该是她内心的一种理想。那其实是一个诉说的过程,就像歌唱,或者写作。它就是她的一个解释。一花一叶一个曲折都是她的眉眼,高山流水,或有可能相遇知音。
  我想起我的老家,每年的六月初六这一天。那里有一句俗语:“六月六,晒红绿”。这一天的阳光总是好的。盛夏的村庄,成了颜色的竞技场。每个女人,都有一箱子秘密的快乐。肚兜,鞋垫,手绢……抖开来,都是鲜活的记忆。晾晒着它们,形容再枯瘦的女人,也会面露温柔之色。她的发梢或许还沾着一片棉叶或是草屑,她伸手去抚,摩擦出沙沙的声音都无比美妙,好似岁月的回响。恍惚中还是那个待嫁的女子,在柳树下绣着鸳鸯枕,竹制的绷架,山风一样的清凉,夕阳无语,安静美好。那些和刺绣相关的点点滴滴,总是在内心里缠绵不尽。
  凌波仙子入梦来吴从垠我本不是弄花人,花卉知识少得可怜。即使是阳台上那几盆应景花草,多数连名儿也叫不出来。忙时,十天半月难浇一次水,随它们自生自灭。可是“花盲”的我,对水仙却情有独钟,每年新春临近,即使再忙,我也会精心侍弄一盘。花儿开了,旧的一年就过去了,新的一年也来了。那等看水仙开的心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
  我最早知道水仙,是读宋人黄庭坚的诗:“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盈盈步微月”。多妙呀,在一弯窈窕的新月下,一个体态婀娜的少女,在盈盈的水波上翩翩起舞,那真有一种摄人魂魄之美啊!那时,我正处在一个多梦的年华。从此后,那凌波仙子有时幻化为我青梅竹马的同学,有时又幻化为我那年轻漂亮的启蒙老师,常来扰我酣梦。
  水仙花,你是女人花哟。
  不过,我真正养水仙,却是新婚后。婚后不久,妻子便怀孕了,产期就在春节后。随着妻子的腰身不断增大,我们的希望也在不断膨胀。那次妻子独自去九江市妇幼保健院做孕期例行检查,回来时买了一个花球。告诉我说,这是水仙,养在水里,春节前后会开出花来。那时,虽我和水仙神交多年,其实并不知养水仙还要加工雕刻。那时我们很穷,也不可能专门买个养水仙的花盆。于是,因陋就简,把她小心地放在一个洁白的盛汤瓷盆里。没有雨花石,就把我的黑白两色围棋子,放在盆内与花球相伴。我每天都给她换水,期盼着凌波仙子降临我的陋室。因为她来了,我的孩子也该出世了。一天傍晚下班后给她换水时,我惊喜地发现她抽出花箭来了。
  那时,我的左邻右舍们,都在猜测我孩子的性别,大人们要那些充满童趣的小鬼们猜:阿姨肚子里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小鬼们都学精了,会异口同声地说:是小弟弟。于是博得大人们一个亲吻。也有说漏嘴的:我喜欢小妹妹,是小妹妹。于是就有人出来打圆场:生儿子好听,生女儿好命!但我却很贪心,既想“好听”,又想“好命”,心里矛盾得很。
  当水仙花球抽箭时,我忽而有了个主意,在心里默念:是单数的我就“好听”,是偶数的我就“好命”。于是每天我都紧张地盯着白盆清水里这个承载着我生命之谜的“仙球”。当她抽出第五支花箭后,再没有动静了。我似乎若有所失,看来只有“好听”而没有“好命”了。春节的前一天,“凌波仙子”忽然从箭上露出了笑脸,一朵、二朵、三朵,呀,几个花箭上的花在同时开放!那花瓣比白玉还要纯净,那花冠比黄鹂的羽毛还要光洁,花香清而不腻,醇而不浊。到了年初三,满满一簇花,热热烈烈地开着、闹着、香着。我和妻子一朵朵地去数,有的花箭上是单数,有的花箭上是偶数,一共有三十八朵。三十八,这可是个吉祥的偶数,我的孩子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十多天后,花儿都谢了。我剪去了花箭的上半截,只留下一盆碧玉般的叶子。妻子也在产房里给了我答案——一我的女儿出世了。看到女儿第一眼,我心里有个声音在欢乐地高叫,你就是那凌波仙子罢! 这个美丽的“占卜”,一直存在我的心底,从未示人。那段等待生命花儿开的日子,是一段心醉神迷的日子啊!为了找回这种心醉神迷,每年的春节前,我都要种上一盆水仙,许上一个人生梦,让梦儿和花儿一起开放。
  小街魏朝卿说是小街,实是胡同。两边鳞次栉比楼房耸立,数米宽的街道显得很窄,日正午时才见几缕阳光,其他时间只见一线蓝天,晚上头顶悬着一条弯弯的“银河”。自改革开放以来,小街像耍魔术似的,几天之间便隔开冷清与繁华,心尚在黯然怀旧的情绪中彷徨,人却被人声鼎沸叫卖声与灯光辉煌所包围,一改往日的平凡。
  临街两旁房屋,都装饰了华丽的门面,变成了店铺。扇扇橱窗设计精巧,或豪华气派,或简洁洗炼,千姿百态,各领风骚。在赏心悦目的同时,又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之感。这里做服装生意的居多,悬东挂西,一溜几排,像春天百花盛开的花园,又像飘扬的万国彩旗在向行人昭示:这里是商品世界。小街逢六遇八就听到震天动地的爆竹声,整条小街似乎都在颤动。日日有新店开张,可不,今天那位叫“豆腐西施”的张嫂也挂起了豆腐店的牌子。有人说,小街像把花雨伞,把它撑开很美丽。
  街不在大,有商则活。客商多来自五湖四海,南腔北调,糖化了的语言,喊得又脆又响。维吾尔的小花帽,给小街添了不少幽默;羊肉串飘着草原的风味十分诱人;香蕉桔子,青青黄黄,展示着南国风采;细长的小拉面,从大西北兰州,直接到九江市城里的这条小街;烤地瓜,烤熟了童年的记忆和故乡的话题;油条馓子锅,炸得吱啦叭哒响,人们闻香而来;一位银冉飘拂的老人在街旁放了两笼蝈蝈,竞唱山乡小曲,给小街增添了不少乐趣……小酒店里更是热闹:三教九流、经理老板、在这里相约聚首,张张酒桌,摆上了北方人的豪爽,划拳行令,吆三喝四,灌醉了这条小街。也有人闲讲南拳北脚,戏说乾隆,议论热点,世态炎凉。
  小街故事多,风趣而又幽默。小街上有爿热闹的小吃店,店老板是位山乡姑娘,白帽白褂白围裙,映着一张白皙美丽的面孔,更使这爿小吃店倍添热闹气氛。她卖的是山乡传统名吃——馓子。这个小名吃历史很悠久,屈原在《楚辞·招魂》中称为“餦餭”,北魏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称为“玉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为“寒臭”。据说唐代高僧鉴真和尚第二次东渡日本时,所带馓子就有一车多。这种小吃是以糯粉和面,麻油煎成,以糖佐之。油黄黄,香喷喷,好吃极了。正如苏东坡在《寒臭》诗中赞道“纤手搓成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无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小街人都称店老板是“馓子妹”。“馓子妹”一脸甜笑,她像夏天一片绿荫映着春天一朵桃花,人们都爱在她店里坐坐聊聊。“馓子妹”人缘好,生意活。去年六一儿童节和九九登高节,请来帮手,为这条小街的儿童和退离休老人专门免费美食两餐。这美味馓子,一人一碟,配上佐料和小菜,很有风味。“馓子妹”美名更响,生意更活了。
  小街的夜很迷人。正值华灯初上时分,但见暗淡的天幕下,高耸的建筑物傲然兀立着,影映灯光,给人一种神秘而安谧的感觉。透过扇扇半掩半遮的窗帘,盏盏灯光朦胧而柔和,隐隐约约折射出一种豪华的黯然,很温馨,也很有诗意,使人联想起童话里的故事。站在幽暗的街头,细细体味着弥漫在这灯火阑珊意境中的那种含情脉脉的情调,真有一种痴迷恍惚的感觉。
  说实话,虽说生活在这条小街已二十多年,但对小街之夜感触不深。刚住来时这里是“没夜”的。人到中年时又无暇欣赏这里的“夜”。到了五十多岁后,没想到在这个心情茫然的“夜”,突然间,对小街“夜”的魅力有了全新的理解。小街的夜是美丽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挨肩擦背,说不尽的繁忙与喧闹。随着南商北贾商品的流通,小街的夜变得越来越有朝气,越来越充满诱惑力。一对对红男绿女,有说不完的甜蜜;一群群商人小贩,你进我出。小街像一个没有忧愁的童年,兴奋得整夜不眠。在夜的温馨情调里,人们感受到的是一种轻松舒畅,一种心灵上的无羁无绊的流露,一种感官上五颜六色的刺激,一种行动上自然而率真的写意。也许,对忙碌的小街人来说,夜生活对他们既是一种悦目的色彩,也是一种思想上的休息。
  但是,悠悠晃晃的灯光下,也时见形影孤单或行踪鬼祟的“二混”之类,或输了钱,或刚从派出所出来,躲在暗淡的灯光下谋算着什么。我想,这条小街又像是一根没成熟的甘蔗,甜中还带有芽青味,甚至还有点苦涩。
  小街的变化很大,在夜光中我更看出来了。“安贫乐道”的时代已过去,如今人追求的是生活质量。面对灯红酒绿的诱惑,面对那种一掷千金的高消费,小街之夜又似乎与工薪阶层拉开了距离。不是吗?都市那豪华缤纷的奢侈会使他们或多或少添些惆怅而少些自信。他们必须在心理平衡与不平衡之间反复挣扎,必须学会面对都市咄咄逼人的五光十色而善于把握自己。
  也许这就是都市。它一面让你兴奋让你向往,一面又让你迷茫让你黯然。也许这就是处于新旧交替迎接新世纪到来都市人的情绪? 大巴惊魂刘庆忠天刚朦朦亮,孙飞就来到村头的公路边,等待过路的班车,他兴冲冲地吹着口哨,根本没有意识到,一桩倒霉的麻烦事正在等着他。这时候,邻居马大爷夹着一个报纸包包赶过来,孙飞打招呼说:“马大爷,你也上县哪?”“是啊,你上县城干啥呀?”“上县搭火车,明天到萍乡去开故事会哩。”“哟!巧了!”马大爷喜出望外,说:“你到萍乡,把这个包包捎给我儿子。”马大爷是南下老干部,在职的时候,和儿子住在萍乡。离休之后,他嫌城里吵人,就来到赣北这座深山古洼,长住在他的女儿家。几天前,儿子写信说要在萍乡买房,要老爷出点血。这不,老人家一下拿出六万块,正要到县城去汇款呢。孙飞听说报纸包的是六万块钱,连忙说:“我不带,我不带。”“怎么,非要我花几百块钱邮寄费不可?”“不不不,我是怕在路上被人偷了或是抢了……”“胡说!太平盛世,又逢严打——呃,你那公文包瘪瘪的,拿来拿来。”马大爷不由分说,拉开孙飞的皮包拉链,把6扎百元大钞平铺在里面,拉拢后夹着公文包来回踱步,俏皮地说:“干部进城,夹包公文;一堆材料,谁会动心?喏,大巴车来了,拿好包,快上车。” 孙飞还想推辞,可是被马大爷七推八推搡上了车。
  车上坐满了人,孙飞想到过道里靠一靠,大巴陡然起动,颠了他一个踉跄,猛地踩在一位乘客的脚上。“哎哟!”那人牛眼一瞪,大喝一声“找死!”孙飞刚想赔不是,可是跟那个人一照面,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为啥!原来那个人剃着一个光葫芦头,秃瓢上露出三道明晃晃的刀疤。孙飞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三道疤!八年前,也是在这条线路的班车上,他送老婆去县城割急性阑尾炎。汽车开到杜鹃洼,车匪头子大金牙带领三道疤一帮人,突然动手洗劫乘客的钱财。孙飞带着一千块,自然也跑不脱。幸好巧妙遇巡警路过,抓住了车匪退了赃,要不然,还会误掉老婆的性命哩。孙飞记得事后的公判,惯犯大金牙死刑,三道疤判刑二十年。可是只过了八年,这个瘟神怎么跑出来了呢?三道疤看到孙飞对着自己发愣,就将双手搭在前排的椅子顶上,枕着脑袋睡大觉。一看这姿势,孙飞的心“咯噔”一紧,八年前他们抢劫,三道疤事先也是这个姿势假装睡觉的。完了完了!看来今天又有一劫。下车,下车躲过这一难。可是不行哪,错过了这一班车,明天就赶不到萍乡。再说,大巴已经进了深山,前不见人烟,后不见村落,要是三道疤跟着自己下车再动手,那六万块钱丢了还找不到证明人呢,马大爷岂不误会我贪污了他的钱财么?这真是留也难来去也难啊!正在犹豫间,孙飞觉得腰眼被手枪顶了一下,“刷!”他全身汗毛倒竖,回头一看,是售票员用手捅他,让他买票。孙飞将皮包拉开一条缝,立即瞥见整扎百元大钞的侧面,他斜眼瞄瞄四周,发现三道疤正一边买票,一边盯着自己的公文包,吓得迅速拉上拉链。售票员哪晓得许多,只是一个劲地催:“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个没钱的穷光蛋似的。”呃——一句话激起了孙飞的灵感:妙哇,装穷。万一三道疤真要动手,总不至于连穷光蛋都不放过吧。于是,孙飞装作低声下气地说:“实在对不起,上车之前,我的钱包被人扒走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吱——”大巴紧急刹车,开车的胖司机不客气地说:“没钱下去。我开的不是雷锋车,也不是慈善车。想揩个体户的油,没门!”孙飞调头又求司机,保证下车后一定找钱补票。司机说:“这么说你就要押点东西。看样子你手上的公文包是真皮的,先放在我这里,下车后一手交钱,一手取包。”将巨款交给陌生人,那怎么行!孙飞正想回绝,但转念一想,常听人说,车匪一般是不抢司机的,因为他们要吃汽车饭,还怕司机跟他为难哩。如果将皮包放在司机那里,不就是等于放进了保险柜么?大不了一路上盯着皮包不眨眼,到站后马上把它拿过来。主意打定,就依计而行。司机接过皮包说:“我要看看里头有没有钱,不然等会说不清楚。”说着动手拉拉链,眼看拉开了三、四寸,孙飞飞快地按住司机的手,拉好拉链,说:“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要是有钱,我不就直接买票么。”司机对乘客们扬扬公文包说:“大家听到了么?这里头一分钱都没有哈!”说着,随手就把公文包扔进驾驶座旁边的铁皮水桶里,一心开他的车。从那一刻起,孙飞的心思和目光就粘在那铁皮水桶上。
  大巴在崇山峻岭中穿行,到了杜鹃洼,突然熄火了。司机说:“糟糕!车坏了,要修理。”三道疤接口说:“不对吧,我一直在听马达声,正常得很哩,你发动试试看。”司机像是吃了炸药,吼道:“你能死了,你来开!”呛得三道疤面红耳赤。司机打开发动机盖看看,又钻到车底下弄弄。乘客等得不耐烦,吵的吵,叫的叫。胖司机说:“莫吵莫吵,我晓得干坐烦人,放一个计划生育宣传片,让你们开开眼、提提神。”车前方的电视机屏幕里,立刻出现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又是搂、又是抱、又是亲、又是咬、又是在野外交媾、又是在床上胡搞。孙飞一个道学先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羞得背过身去。回头看到车上人,一个个好像吃了兴奋剂,青年人咧嘴哈哈笑、老年人乐得胡子翘、大姑娘偷偷地从指头缝里往处瞧、小媳妇直勾勾地盯着不害臊。特别是三道疤,眼睛睁得鸡蛋大,脖子往前伸得老长,好像要钻进电视机里才过瘾。目睹一车人千姿百态,孙飞下意识地观察、暗暗积累写作素材。不过他发现也有不少人对黄色镜头流露出反感的神情,尤其是那个梳着大背头的干部模样的人,时面闭闭眼,忍一忍,时而睁开眼,皱皱眉。过了许久,“大背头”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叫了起来:“司机同志,你这明明是三级片嘛,还打什么计划生育宣传旗号,难道不怕扫黄扫到你的头上?”司机正在给汽车加水,听了这话,吓得赶快关掉录相,二话没说,开车就走。
  大巴爬上最高的一座山峰,再转个弯、下一道坡,就是县城了。孙飞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这才有心思盘算:车到站后,怎么样从皮包里拿钱买票呢?哎呀,忘记盯住皮包了!回头一看,天哪!水桶里空空荡荡,哪有公文包的影子?“停车!”孙飞大喊:“公文包!我的公文包哩?”司机停稳车,帮腔说:“我修车的时候,谁把公文包拿走了?”孙飞急红了眼,冲司机狂叫说:“我、我的公文包里有6万块钱,找不到你可要赔我呀!”司机脸一沉,说:“你敲竹杠哪?各位做证,他刚才说皮包里一分钱都没有,现在一下子又冒出6万块。你们相信吗?”乘客里有的说:“如今的事儿确实怪,还有用这种法子诈钱财的。”有的说:“这叫敲诈勒索,送交公安拘留。”孙飞带着哭腔说:“我,我,我包里真有6万块。当时没说出来,是怕、怕……”他望望三道疤,不敢说出口。
  三道疤一拍椅子背,腾地站起身,大声说:“今天我要多管闲事了。这位大哥说他包里有6万块,肯定就有6万块。”有人轻轻嘟哝一句:“怎么能这么说呢?”三道疤像是回答这句话,又像是对全车人说:“你们可能有人认得我,我曾经是这条路上的车匪路霸。”“啊!”有的人失声惊叫,有的人脸上变了颜色。三道疤说:“八年前,我在这条路上抢劫时被公安逮住了。当时登记乘客被窃的钱数时。这个老哥说他被抢走1000块。跟他一起抬病人的人埋怨他说,你这个憨巴佬,大嫂手术等着要钱,你多说千把两千块,不就能救急么?他当时回答说:‘一是一,二是二,得了冤枉钱,病都诊不好’。我听了很受感动,后来更是让人感激,因为他如果真的多报一千块,摊到我头上,按当时的杠杠,就够得上枪毙,而不是判刑二十年。”车上人一齐向孙飞投来赞赏的目光。三道疤继续说道:“这位老哥刚才本来想买票,他拉开皮包拉链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里边有整孑L的百元大钞的侧边。所以我估计他真的有6万元。”满车人叽叽喳喳:“包呢?长翅膀飞了不成?”三道疤对孙飞说:“你看住车上的人,让我查一查司机。”胖司机红着脸说:“你没有资格查我。”三道疤说:“我看到你接公文包的时候,拉过皮包的拉链,我估计你看到了里头的钞票,于是见财起意,一路上又是假装汽车坏了,又是放黄色录像,你是转移人们的视线,制造机会好做手脚。”胖司机火了,跳起来说:“你这个抢劫犯!贼喊捉贼。我看出来了,你跟这个家伙是同伙,故意找借口抢劫吧?”一言提醒梦中人,车上人吓得纷纷要下车。孙飞和三道疤不约而同吼起来:“不许动!”三道疤说:“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司机那里查不到,就要搜一下全车的人。”几个胆小的女孩子吓得哭了起来。三道疤不管许多,他揭开发动机盖瞧瞧,又钻到车底下看看,最后,他拿起铁皮水桶敲敲,想想,想想,敲敲。这时从县城方向隐约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好像朝这边冲来。孙飞心中一喜,暗想天助我也,等警车一来,就拦车报案。与此同时,三道疤一拍水桶,说:“我猜出你的皮包在哪里了。你看住司机,不要让他把车开跑,,我去帮你把钱找回来。”说完,他一头钻进路旁边的茅草林,向山下冲去。
  不一刻,一辆“110”警车飞驰而至。孙飞伸手一拦,警车上跳下几个公安干警。其中领头的队长问:“是你发的短信报警吗?车匪在哪里?”孙飞正奇怪,“大背头”从大巴窗口探出身来,晃晃手机说:“是我偷偷发的报警信息。车匪听到你们的警笛声,钻进茅草林,往山下跑了。”“大背头”指着孙飞,说:“这个人跟车匪是一伙的。”孙飞哪里服气,说自己刚刚丢了6万块钱,是真正的受害者。“110”队长让几名干警顺着茅草林下山,去追捕三道疤,他把孙飞带上车,向乘客了解情况。车上人惊魂稍定,看到警察,胆子又壮了,人们众口一词,揭发说孙飞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哪里会有6万块,肯定是跟三道疤合演双簧,制造口实好搜身,好抢钱。“大背头”还说:“有一个重要情况,刚才来不及用短信报告,我判断那个头上有三道疤的人,可能是越狱逃犯。”全体干警睁大眼睛听他往下说:“我是市司法局的干部。前几天我在团山劳改农场给服刑犯人讲法律课,这个三道疤当时坐在听课人的最前排,他发言积极,提问内行,一副懂法守法的样子,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他刚才说漏了嘴,说他八年前犯事,判了二十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看来情况严重!队长质问孙飞:“你跟越狱犯准备到哪里会合?”孙飞大呼冤枉,说自己跟三道疤从未交过言。警察说他不老实,将他双手铐了起来,这一下弄得孙飞欲哭无泪,有口难辩了。
  “呜呜……”一辆货车从杜鹃洼方向缓缓地爬上坡来。中见一个人从货车厢里站起来跳下车,直奔“110”警车。
  “大背头”眼尖,立即报告:“那个人就是三道疤!”几个干警一拥而上,将三道疤锗起来塞进了警车。人们从车窗望过去,只见三道疤对“110”队长说呀说呀,说了半天。末了,一个干警走过来,要孙飞到警车上去,同时让大巴司机开车上路。
  上了警车,孙飞哭丧着脸说:“大巴车开走了,我的6万块钱找谁要呢?”队长一指三道疤,说:“找他,他说要当你的面才说。”队长要三道疤说出钱的下落。三道疤要求将自己和孙飞的手铐取下来,旁边的警察喝道:“想得美!你逃出了团山农场,还想逃出我们的手心哪?” 三道疤一脸的莫名其妙,说:“你以为我是从团山农场逃出来的呀?我拿证明给你们看。…行呀,拿出来呀。”“哎呀!我的证明放在提包里,提包还在大巴车上。”队长命令开车去追大巴。三道疤说:“不用追,他马上就要返回来的。”队长冷笑一块,说:“编吧,多编点吧。刚刚说什么你发现了6万块,现在你又晓得大巴要回来。你是神仙哪?像你这种人,要是真的看到了6万块,早就把钱卷走了。”三道疤叹口气,说:“我就晓得人们不会轻易相信我这种人的。所以我刚才看到了6万块钱,都不敢取出来带给这位老哥,就是怕说不清钱是怎么到了我的手上。”一个警察讽刺说:“你被6万块钱吓破了胆,想爬上货车去逃命吧?”三道疤说:“你不要挖苦我。我发现钱后,就想到公安局去报警,让警察来捉贼捉赃,让真正的坏人受到惩罚,所以就想搭顺路货车进城去。上坡后看到有警车,我就下车找你们报案。”队长不耐烦地说:“少演戏吧!真要有钱就把钱交出来。要不马上回团山。”三道疤说:“交钱容易,不过你们要按我刚才说的做。”队长说:“姑且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戏弄我们,可要罪加一等呢。”于是队长让警车开走隐蔽起来,一行人来到杜鹃洼刚才大巴修车的地方,跳下公路,从一人高的茅草林中,顺一条小路来到一洼水塘边,埋伏在草丛里蹲坑守候。
  不一会儿,公路上传来汽车的停车声。队长探头一望,轻声说:“大巴车果然返回了。”三道疤得意地说:“我是通过铁皮水桶里的残水,推测有人借提水的机会,转移了公文包。所以,我从山顶上下来的时候,就从茅草里抄近道,跑到这里来搜查,终于从那堆鹅卵石下琏……”“嘘,”队长示意禁声。只听到一个人唱着“啷个里个啷,啷个里个啷”,踏小径走来。那个人到了塘边,四下望望,看看没人,就窜向鹅卵石堆,扒呀扒呀,几下扒出了孙飞的公文包。那人慌手慌脚,把皮包里的百元大钞一扎扎往怀里塞,然后一扬手,看样子是想把皮包扔进水塘。孙飞急了,一个箭步跳出来,大声说:“丢不得,包里还有我的故事稿哩!”偷包人正是胖司机,他猛然听到人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看只有一个人,又发现孙飞的双手被拷着,立即眼露凶光,搬起一个西瓜大的鹅卵石,就要朝孙飞脑袋上砸。“不许动!”干警们及时冲出来,制服了胖司机。
  这时候,一个干警失声惊叫:“越狱逃跑了!”大家扭头一看,只见三道疤已经跑到公路边。“站住,再跑就开枪了!”“叭!叭!”已经有干警鸣枪示警。可是晚了,三道疤已经登上了大巴。
  “冲上去!”队长急切命令:“防止他开车逃跑。”干警们追到公路边,去看到三道疤拎着一个旧提包,跳下大巴兴奋地说:“我的提包还在车上,你们要的东西都在包里呢。”干警们打开旧提包,从几件破衣服里找出一叠硬壳本子,那是三道疤服刑期间获得的各种证书,其中有三本立功奖证,一份汽车修理工具革新专利证,还有一张是昨天才签发的提前释放证书。

知识出处

九江县志

《九江县志》

出版者:方志出版社

经九江县志全体编撰人员辛勤工作,历时六年,《九江县志(1986~2005)》终于付梓了。该志全面、忠实地记录了九江县二十年政治、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的辉煌成就,是九江县改革开放和三个文明建设的又一丰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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