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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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宋陈文节公诗集五卷文集十九卷首一卷末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2121
颗粒名称: 手書
分类号: I207
页数: 27
页码: 一至十一
摘要: 陳傅良撰宋陳文節公文集卷之十六手書篇。
关键词: 宋代 诗集 文集

内容

手書
  答黄文叔
  三監班固說非是商都六七遷皆夾河是後東徙朝歌周
  自岐雍興初務無定凡東諸侯嘗爲商畿甸近服者皆命
  之三母弟自荊以南蔡叔監之管叔河南霍叔河北蔡故
  蔡國管則管城霍所謂霍太山也基綿地廣不得爲耶𨚗
  衛明甚三監誅廢晋衛始皆爲諸侯葢有管霍之地而蔡
  嘗空置矣後以命其子仲其他則齊魯燕二三大國州牧
  之境總之周南召南也當文武成康之盛天下有二南國
  風而巳江沱漢汝諸詩不言其封君甘棠雖美召伯而不
  繫之召是時安得所謂十三國風者哉國風作而二南之
  正變矣邶鄘唐鄶特㣲國也而國風以之終始焉蓋邶鄘
  自別於衛而諸侯始無統紀及其厭亂思治追懷先王先
  公之世匪風下泉有若曽鄫然君子以爲是二南之可復
  世無周公誰能正之是故以豳終風以邶鄘嘗統治於衛
  旣得之矣以其封滅不見於傳疑爲虛置之國且諸侯封
  滅不見於經傳何獨邶鄘春秋亦無是不足惑也雖然以爲
  周公封建之說則又不敢不告且周官封建自鄭氏汨亂
  之而其書迄不見信於世古者建國率小大相維其邊國
  皆大國也故寰內則以家邑小都大都爲中外之差寰外
  則以諸男諸子諸伯諸侯諸公爲中外之差禹貢亦云五
  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諸侯以一服爲率
  正此說也鄭氏考之不詳輙以大司徒測地制域以建邦
  國諸侯之地封疆方五百里是爲分地推之他書不能合
  則有夏商三等周更置五等之說則有周公斥大九州之
  說則有其半皆附庸之說則又有爵尊而國小爵卑而國
  大之說至於攺定經文以七伯爲十一伯之類臆决彌甚
  數說不暇盡論凡試以典命司服大行人司儀諸文考之
  則封國三等至周公不變其小異者公一位諸侯伯一位
  子男同一位耳葢周未有爵爲公者必若宋杞而後爲公
  周虞皆爲天子三公而稱公非有其國而子男獨多職方
  氏云凡邦國千里千里云者以每服相距言之以其方五
  百里封公則四公方四百里則六侯方三百里則七伯方
  二百里則二十五子方百里則百男且周未有封公者則
  通一服之地小大國之多寡以是準凡爲侯伯毋過十二
  三子倍之男又累倍之其在經傳𣈆爲甸侯曹爲甸伯班
  班可考他如顓臾在邦域鄫無賦於司馬者何可勝數而
  附庸不與先儒以八州爲千八百餘國固繆以春秋僅有
  一百六十餘國亦謬僕固曰惟賈生最得其意自司馬遷
  以下徃徃爲經生所亂不敢不告也至如乘車之限祿食
  之等無足深言者且書不能悉計高明必有以推見之區
  區所陳勿爲他人道幸甚
  答陳同父三
  某尋常人耳蒙老兄拈掇最早而晚又爲正則推作前輩
  行此二三年間雖不鄕進而交游殊未散落皆二兄之賜
  獨恨未及與晦菴逰講求餘論如人一身血氣偏枯以是
  脉絡未相貫穿而愚見復謂千書不如一見終當相就不
  欲以紙筆呶呶其間以辭害意失之逺矣老兄懸度而欲
  附之下風此意厚甚而不敢當也徃還諸書熟復數過不
  知幾年間更有一畨如此議論甚盛甚盛然朱丈占得地
  叚平正有以逸待勞之氣老兄跳跟號呼擁戈直上而無
  修辭之功較是輸他一着也以不肖者妄論功到成處便
  是有德事到濟處便是有理此老兄之說也如此則三代
  聖賢枉作工夫功有適成何必有德事有偶濟何必有理
  此朱丈之說也如此則漢祖唐宗賢於盜賊不逺以三代
  聖賢枉作工夫則是人力可以獨運以漢祖唐宗賢於盜
  賊不逺則是天命可以苟得謂人力可以獨運其獘上無
  兢畏之君謂天命可以苟得其獘下有覬覦之臣二君子
  立論不免於爲驕君亂臣之地竊所未安也以兄之竒偉
  適不如樂毅論之迂濶朱丈之正大適不如王命論之淺
  近是尚爲有益於訓乎且朱丈便謂兄貶抑三代而兄以
  朱丈使五百年間成大空濶至於其間頗近忿爭養心之
  平何必及此不得不𥁞情以告然勿爲晦菴言之徒若犯
  分也
  自七月間病暑幾殆凡事盡廢蔡直之到關欲附數字猶
  未能自强也瞻仰嘆故何可勝道專人惠書就審訊後尊
  候萬福慰懌之至各年半百餘歲不過一再相問勞無由
  聚頭又堪懊意也某昔者何所有今者何所進自是老兄
  諸人過相拈掇每自謂人品極是尋常而亦礙人眼孔端
  是友朋捧擁之過近來衰惰益見天道尚思而好安無復
  更有他念來書方以爲課進豈以爲尚妄意當世乎然老
  兄之論要是擷撲不破若得人之伏不免背去求一喜之
  遇隨手敗闕只是侵砌鬭合工夫能有多少光景徃時曾
  與東萊語及非來復安得浸長老子極以爲然所不識亦與來意畧同否然非劣弟所當言請置是事元晦徃復諸
  書何嘗敢道老兄點當得錯只是書中詞氣全是衲子當
  面棒喝之語不應寫在紙上一便傳十百便傳千豈可不
  忍耐特擇言語却乃信手添起後生胡亂模畫而元晦亦
  趕趂出了無限不恰好話故亦爲修辭之難而輙進區區
  之見老兄既嘆作附勢令人不敢再三且漢唐事業若說
  並無分毫扶𦔳正道教誰肯伏孔孟勞忉與管仲百里奚
  分疏亦太淺矣暗合兩字如何斷人識得三兩分便有三
  兩分功用識得六七分便有六七分功用却有全然識了
  爲作不行放低一着之理决無全然不識橫作豎作偶然
  撞着之理此亦分曉不須多論但老兄任直不能廉纎自
  占便宜其間時有漏氣言語元晦執以見攻葢是忠愛然
  亦縁要攻老兄漏氣去處遂把話頭脫體蹉過此劣弟愚
  陋之見若兩家元不是如此則是智不足以知兩家耳初
  非有輕重抑揚之論也
  自兩壻入舘繼以遷徙少定欲遣人間應之報有意外之
  撓方謝絕人事無從問訊且道逺不詳本末無着力處但
  與老妻日夜懸念長吁竊嘆而巳子約來言事巳明白不
  隨小人穽中盡室驚喜嗟乎怪哉老兄直至此也天之生
  才不遇則亦巳矣閭巷蟣蝨之徒時欲置之罪罟若非朝
  家以不殺士爲國是法令明具有司放手生事耶
  兄當未易免禍吾輩平時每欲望人度外寬繩墨以便功名之士由今觀之士以此免不知幾人則議論誠難
  事耳又况朋友滿世一旦有緩急束手無策若衰朽尤荷
  親愛亦不過呼冤叫苦與坐視者無異即知老兄負謗負
  累奔走鄕曲之㥯直是枉却舉此兩端方服前輩遵守三
  尺不敢放開一線穩便話頭又居鄕如處女雖親戚在縲
  紲之中或不營救乃是知時識勢非苟然也老兄數年以
  來再脫於禍目今亦只得還他本朝學者轍樣將秦漢間
  士大夫公案一切封起未當其位屈着頭合着眼杜門燕
  坐以養和平之福而巳浙西别業稍有倫序漸爲擇鄕之
  計尤所願望某腐生之說雖可厭薄然不到老兄之前他
  誰敢言者急時坐視慢時以空言相切某則自知罪矣幸
  察至望
  與王亞夫運使
  某竊惟宋興之初藩鎮專命擁財以自封靡爰建將輸之
  節以阜通天下之有無雖自一錢以上名曰係省而州郡
  之闕一仰於部使者四方之計至於三司或累十年不
  省而藏富於外臺不可勝計中更變亂於是盡歸公上而
  漕失其職徃徃僅同催綱督租耳祖宗所以懋遷南北均
  調內外之道缺矣台座以耆明之望簡自聖裁畀以總輪
  之寄豈與循次而進不得巳而授者同日語哉講究顛末
  還之國初不勝士友之望前書所布自倉司發之尚爲涉
  越今台座事也留意幸甚辱在愛予不當因賀但奉腐熟
  之談輙申前稟伏紙僣越是懼
  答丁子齊三
  示及新篇意趣閒淡然詩律更當進步子齊德性器度絕
  過倫輩而區區猶有増益未能之望則磨礲乎事業奮發
  乎文章也古之大人未有不兼通此而後可以應天下之
  故者以曾子守約之學而曾子問一篇自禮之窮世故之
  變悉講而後巳以此可以推測孔門之傳也過節倘能惠
  然一來各進所見幸甚舊學典刑日就寥落非壁立自信
  安得脫世間波蕩某老矣所覬朋友共發明之無任引領
  下問讀書譜近方脫藁自畫易至獲麟聖賢調度盡在此
  卷若從頭商搉得到分數則異時出處定不草草以此益
  要團樂如來諭也書譜又辱爲之叙文意俱盛前發藝祖
  以來諸賢又及邵氏經世書前輩未曾提掇中間一二處
  未穩更刪定方可游誠之恨未一見向薛常州每每稱其
  爲英才緩急可𠋣伏聞與張欽夫相聚甚久欽夫幕中得
  其𦔳爲多鄭四三丈爲福建倉失此良友深以爲歉子齊
  旣與之處若下人不真不得其精要當切思到底日月不
  可悠悠聞子約見子靜陸丈不受其砭又是意氣未除子
  約之凝滯非陸丈不能剖斷得下其他空疏之人又不可
  入其陶冶楊敬仲尊禮子靜如洙泗此必有以得其心者
  曾徃扣其本末否某甚恨不得與諸公相講切追憶伯恭
  景望二賢於丁酉聚首之時不覺悽然
  除夜有懷一章豈能無意詩三百篇大抵喜怒所作要不
  失其正讀楚詞漢賦建安五言吾輩可謂首鼠畏禍夫畏
  禍豈所以待寬時耶近日士友相厲多說無圭角此是大
  患知者一向沉黙不知者固有所激昂以要君爲利爲利
  者負國沉黙者謂之何哉六朝人物區區中原之念見之
  寝食今日舉子握筆作塲屋文字者未嘗肯道其名字獨
  不謂不能撥亂反正其人固不足道耶吾輩爲漢民將十
  餘世而使吾君忍耻事讐垂六十年而學校鄕黨晏然無
  進志其大者則率其徒爲清談次摘章句小則學爲詩文
  自娛當此時吾黨與士友不變其說謂之波蕩此某所爲
  懼子齊勿以爲疎也幽人貞吉勿事奔競之謂若曰時事
  不得講人才不得評則非古人之意平生讀書亦以爲理
  義如此足矣杜門以來大覺不然子齊試以堯典至平王
  文侯之命商畧古人所以處興亡盛衰之變有人則濟無
  人則否此事占田地闊不應碌碌休也相愛之切忉怛彌
  甚惟吾子齊志在本朝故盡布之不必於不相知者道也
  文季口手自足受用未必聼朋友之砭器逺於下信厚
  異時出處共相規約若子齊話頭止如向來所云非所望
  也蘇黄門晚節甚慙於東坡以温公待小申公如許至變
  法時每苦晦叔太懦力量真難事耳
  與林懿仲二
  某凡八十餘日始達官下一冬雨雪難阻萬狀囘想閒居
  士友團頭之樂不可得巳桂陽本一縣置吏養兵與賦輸
  視他大郡民力重困至於甚不能平則或騷動非其俗喜
  亂也至此逾月犴無見囚而訟牘但田土典賣不明等事
  葢朴魯耳唯是帑藏𥁞虛蕩無綱目而清檄如織官兵持
  逋券責償者累月正使收拾得到亦無以供之是則可憂
  也湖南諸郡劉子澄最善政竟不能免蔡直之邵陽次之
  亦有不樂者今春臧狀未必調一言勞者何以勸乎勿爲
  他人道幸幸
  淮甸不知此去當如何錢幣一事想巳動搖了人情朝家
  方捄過不暇應置此未經念要是便錢務最佳俟稍定試
  拈出此話頭也某荷上眷不薄然竭盡區區無毫髮之補
  至乞休致其情可想朋友宦游四方雖時時上心亦未有
  餘力相照燭非忘之也
  與周丞相
  伏自相公參預以來奏記非一間亦及於管見而徒依善
  頌以爲言不敢妄陳當世之事今相公獨運大柄無所避
  屈頃讀謝表嘗畧窺鈞意所嚮矣故敢僭言之徃者渡江
  諸老知討賊而不知立國紹興季止知保境而不知尊君
  夫惟不知立國故保境之說勝不知尊君故討賊之義高
  二者相持至今未解王公將相徃徃以此代爲進退者五
  六十年於此矣雖比歲以來此義磨滅殆盡而朝野之情
  終未但巳伏惟相公兼而收之次而舉之勿使亡志之臣
  以國家爲忘天下之大義靜重之士以朝廷爲徇匹夫之
  狂言此固當今風厲自營消伏黨論之所務白也夫兼而
  收之則𦔳之者衆次而舉之則沮之者難惟相公留意幸
  甚若夫薄物細故各有司存付之責成而已非以煩
  精神分志慮至冒犯威尊皇恐死罪
  與呂子約二
  某自離上饒以後申問啓處不任悁企深入湖湘凡八
  十六日始達官所桂陽葢一大縣而置官養兵如他郡又
  以敝政蕩無綱紀交割之日見緡不能百千而酒檄如織
  官兵持券索舊逋如所主之說於是俱廢未必能免
  於戾矣奈何奈何老兄年衰讀書得趣而門庭反狹陳義
  愈高而意氣畧肆夫門庭狹則風流不接意氣肆則士友
  不附所冀追紹前緖旁求後來所謂坐進此道者非君尚
  誰堪耶六經之義兢業爲本詩可以言禮可以立玩味服
  行自覺麁厲此某近所窺見且以勉同志者劉衡州言笑
  自由動多觸忤亦嘗造膝共語深切此公瞿然若有失也
  堂堂晦翁亦復少此乃知前修端不可議某老矣望兄最
  厚勿罪喋喋爲祝趙推官易說自成一家可以相資亦未
  可爲準杜伯高兄弟文字正使徃時諸公亦見領畧何遽
  絕之再及此事欲以實前所云千萬至思倘有疑勿惜徃
  復也
  某空餐負愧義當弛去然未能自由也每䝉見囑與臨潭
  同論若某何足以堪之衰晚無志務爲自全聞此悚畏名
  爲國士自古患之蕭曹舊知房杜同舍所成就獨如許要
  是金蘭耳團沙作飯遺恨極多此所以貴力學唯力學則
  卒然相値必有以處此也東撞西突誰能料之但平時朋
  友共持兢業之律務令後輩趨於靜重是則可爲耳容易
  放開養成虛驕即一不獲而萬有餘䘮老兄以爲然否象
  先别後不及聞其論議如何一見便許以爲有異昔日切
  磋何神耶所欲言無限非書所及臨紙惘惘
  桂陽與岳漕論移
  伏蒙矜惻小邦移運郴米三千斛雖巳一一具申般䟦次
  第去後其間有不敢不以情告者輒不避罪私布之本軍
  舊有夫逓之則某到官來不置夫簿今彌年矣及此運米
  若復調民雖與僦金恐復多事不免誘諭諸卒添貼糧屨
  之費以漸致自禁旅外卒苦不多部押等人堪託尤少度
  盡此歲郴米方可齊集若某誠愚陋亦豈不知速辦之利
  顧見小壘事力如此重以拙滯實難如意以此深慮淹費
  日月有違簡書王判官在舘備見區區艱勤之狀非敢飾
  說上欺威尊倘蒙台慈録其不忍爲擾之情而赦其不善
  集事之罪特賜寬假所無闕誤豈唯某將此邦同戴德無
  窮巳也
  謝諸司列薦
  某僭越申稟聞之道路門下甞以愚不肖姓名上徹天聽
  事出非常未知信否某竊伏自念乘障彌年絕無一長可
  充職者何以得此恭惟門下一話一言爲天下輕重凢所
  舉措必有以起人心關風化而亦何爲出此也意者今日
  爲吏軟熟以相取下否則事文具謬巧以應令又否則持
  兩可伺候風㫖爲進退大抵自營而莫肯用情於上之人
  若某者疎率山野無周身之防動有稟白悉不自他一則
  當路再則當路不敢萌毫髮之欺於有司門下以爲若人
  而進之則更道朴耳葢與孔子取狂狷孟子惡闢草萊漢
  不用嗇夫同意自今以徃天下之言取人者曰必若門下
  之取陳某者而後可天下之言取於人者曰必若陳某之
  見取於門下者而後可不日坐廟朝進退百官則真賢實
  能不失其爲起人心關風化莫大於此然則某豈惟榮進
  之慙私悰感激將千載之下同於隗始雖魂魄不能忘也
  萬以傳聞未敢輙効雙牘之謝尺楮陳誠不勝皇懼之至
  與劉清之寺簿三
  來教具道每事巳有付托足見了了然不干巳一項似不
  必累病懷此猶可也禁兵教閱鄕職分今何預長者乃
  追恨之天下如此等事何限若㑹經即終不置恐不足
  與言了了耳莊周有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
  隨無涯殆巳此語未易以諸子不加察也近得弱翁書正
  說尊抱不肯放下故病勢益增弱翁自是不放下人猶能
  相念足以見長者多事矣胡季隨嘗一來數日即弃去觀
  其中頗有先入然極扣之乃云片時不挾册即意思甚
  不佳是靠册子過日去持敬之義逺矣何當盍簪併求規
  益未間惟一切省事强親藥食以介壽祉
  獻歲逺辱書饋專人拜貺承巳解組有楊知録者赴官亦
  甞附記乃復發還則兩遣皆不開視不勝惘惘去就行藏
  洞見此理共想歸卧林泉喜如釋負超然燕居益有足樂
  某沐方自此始漕檄如織官兵持券以責償者如堵墻
  料理不行固以譴去正使事事企及衡陽亦未知免如何
  如何晦庵人即須遣去旣有入覲之命計當爲吾一起潘
  丈歲裏鼻䘐兼脾疼作楚尚未全安謙仲待制竟來江西
  矣前書曾舉似大雅仲山甫一章必巳領畧某倉率日夜
  念此以懼尚冀高明坐進此道勿謂家食自由却放開去
  幸甚至願溫公元祐變法匆匆不但以愛日之故意亦是
  十七八年心力盡在通鑑不肯更將熙豐諸事細心點檢
  到得天人推出雖以許大規模終少彌密未爲恰好前輩
  多恨焉耳
  某守壘亦巳朞月殊無毫髮及物之効夏旱彌月竟得歉
  歲憂沮滋甚所幸晚田收及七八而連帥部使者各致周
  急之𦔳徃徃來年遂可支梧要是補過不暇儻可免其身
  耳愧見吾民則自若也高卧以來伏想玩釋益精綽有餘
  樂廬陵多士從學爲誰亦有切磋之交乎近與富明叔較
  量易義因見乾坤交則爲泰不交則爲否坎離交則爲旣
  濟不交則爲未濟葢追訟平生爽然自失矣如及善還便
  當一意以此佚老不敢持未信之學但匆匆讀過漆彫開
  一叚話頭台意以爲如何毋惜痛下針砭甚望
  與史丞相
  某頓成衰眊不能細書區區歸德請罪之誠輙憑楷牘布
  之𨽾人至於管見敢復以寸楮申言之惟鈞慈勿以爲咎
  幸甚昔者衛武公逮事東周之初晚而就國年且百歲而
  抑之作賓之初筵之作拳拳愛君與年少氣銳敢言之士
  無異盖嘗讀周公無逸七月召公公劉泂酌與抑初筵乃
  知卜年八百皆一時元老世爲弼亮以身任天下之力非
  爵賞刑禁所能爲也方今聖明相繼對於典謨而太師實
  與終始其事天壽平格豈獨私公之身哉則衛武之托於
  是焉在願勿以造朝不造朝當介鈞念若某者無能爲矣
  賦淇澳之詩樂道切磋琢磨之美尚圖附名國風之末與
  衛之旅賁暬御同不朽也某僭越死罪皇恐
  與高炳如監丞
  某得出桂陽瘴境過厚又叨廩人之命衰晚豈堪駈使顧
  久憂愧尋承州組少屈英豈而叔章黄丈亦持江西之節
  畫出西府兩公故意葢交道鮮此久矣却用自慰然某眼
  昏花鬚鬢無黑者日飲酒不能過三爵飯米半升晡後但
  持空筯伴客纔見燈火昏瞑思睡未嘗聞二更鼓比五
  更展轉逹旦强絀雜念又性不善鼓引養生度無多寒暑
  當同草木念之悵然欲緝一二書藉手見古人亦復懶下
  筆忽猛省前代狄公早世至今當以事文王見譏王允共
  無晚節漏逗即爲全人一修一短何得計亦莫若隨公
  了昏嫁早爲休影計差得耳尊意以爲如何要補史記之
  缺甚善但史記一書自班氏莫窺其珍後學祖班轉爲詆
  剥令人扼腕若能爲發大意不必若諸家飯卽訓釋亦千
  載美事如索隱之類收拾無害要只是向下工夫閒居且
  一面羅取爲編何當良覿互相扣擊痛快後已及此於邑
  之至
  與王謙仲參政薦郴守丁端叔
  某輙有冒昧之懇竊伏自念於門下宜不自他而敢言之
  某與郴守丁直閣雖有雅政然未熟其爲人同官湘中適
  相隣比通財僇力兩年如一家然後見其心與才誠有過
  人者他未暇徧舉以桂陽之民得免轉徙者則皆郴守之
  力也桂山邑率歲仰米於郴每郴閉糴則桂人坐困去歲
  旱歉兩郡特甚丁守旣自措置條沛然多備則下令許
  桂人殷販巨室之積令行而民信之故桂市米不絕此一
  也郴飢則民流入桂桂飢則民流入郴不能相容繼以剽
  畧而爲盜自昔如此某與丁守約各自拊其境內訖今春
  夏皆按堵此二也桂𠹉乞米於漕司令就郴撥三千斛應
  副桂去郴陸行六十里舟行彌旬而後至般津之費幾半
  所得丁守遂移苗米輸之桂陽由此省費而又及期此三
  也每惟今歲捄荒艱辛萬狀倘郴稍有壑隣之意則某何
  以塞責必且罪去因人免罪又䝉朝廷不次擢用列之諸
  司而郴守獨未見旌異同勞偏賞心甚愧之秋間帥漕相
  約同薦奏牘巳就適聞列薦之禁詞司皆相顧失色至今
  民言陳乞不巳某與丁守别久不知其别後爲安豐及得
  簡得盱眙復徙郴本末何如就今觀之則一路郡守留
  意民瘼理財以寬而用足聽訟以恕而刑省待僚屬以禮
  而人趨事郴當爲第一矣朝廷録功當以實事有人如此
  若以碌碌者同視將何以勸勞者况某實頼其力禮尚施
  報但恨疎賤不足動人不敢率先爲朝廷誦言之然丁守
  母甚老一子多病在數千里外誠使某得効柳子厚事以
  官遜之誼所不辭又恐以矯激取譏故但私布之門下恭
  惟門下愛惜人才凡可爲斯世驅使者何所不當素蓄又
  辱知幸必不以鄙言爲不實或阿所好或出於不得巳
  宜勿惜啓齒爲丞相白發其事豈惟某將四海九州之吏
  於門下歸心矣某干犯鈞嚴臨紙不勝惓惓
  答胡季隨
  見諭晦菴之語左右也葢不勇猛則無憤悱啓發之幾不
  詳密則無須臾不可離之實無憤悱啓發之幾所見皆軀
  殼之私無須臾不可離之實所得皆之外晦菴所以
  憂嘆而不敢無其實來省伏讀之餘境界何異欲望盡
  去前輩見成之談自轉一繼以見示乃知衰惰安能印
  可或有異同當奉聞耳詩禮奉指不殊前云云若非詩無
  以言當思吾所言何者爲詩非禮無以立當思吾所立何
  者爲禮尋章摘句擎跪曲拳或安詩禮之末矣近得晦菴
  書索詩說某初無詩說亦告者之過也何時肯來互相扣
  發日月易得後㑹良不易臨書欽之至
  與沈叔晦
  某自落南化爲一翁百念俱䘮獨未辦二頃不敢决去更
  湏旬歲即遂此圖可以不隨學問相湏才力相軋若海中
  矣六經之教與天地並區區特從管窺見得兢業一節足
  了一生受用倘不失墜及啓手足如後山所謂生稱善人
  死表陳君之墓亦是小小結裹其他樹立扶持悉俟豪傑
  之士所冀尊兄輩行勉之而巳切承近得瘍疾以内補散
  効欣釋之至更乞謹護務至完實久欲遣問適得報新慕
  乃仁里交好遂留待迓者因成不敏諒之幸甚本司有問
  四方故事具之别牋佳闕何時或在某乞歸之後尚圖并
  合扣發新功臨書悁企之切
  答劉公度二
  某乘障無狀誼當自弛不謂誤恩就移廪人每惟衰嬾日
  與不勝巳者處當此委寄何以寡過及讀來教又惘然自
  失也經生徇偏何者爲全文士逐末其本安在拘攣並緣
  必有受病之處充塞中節豈無進德之序所以見告尚愧
  不敏况言證不及藥未覺爲益湏嗣音切完之倘有
  鄙見亦當反覆某老矣何以慰四方士友之望然年來篤
  信六藝之學兢業爲本彼此紛紛自爲黨與若人之巳
  甚亦恐吾人躬未自厚而責人不薄有以致此言以來
  事者君子遺恨如左右應洞然察之耳
  某汨汨無新功有愧益前見在諸病以不得藥爲請今
  方悟虛巳寡欲乃是指南感甚天不敬也有疑
  不宜不盡所謂虛已寡欲常並進耶意者次第耶若以虛
  巳之外更有寡欲即未可驟言虛巳若以寡欲之要更在
  虛已則似不必兼陳寡欲六經語孟及此二語全欠而來
  對言之今來旣教以爲對意者二事也喚作二事若非
  並進即有次第以爲並進或乖守約之㫖以爲次第或有
  後倦之吝吾人講學直湏的當尚冀切道言之以得未號
  老矣三所望於十友也徐尉所屬愚見亦無用費辭爲記
  遂來示書爲錢若干爲舟若干官員年月刻石橋次屬
  來者勿壊之耳解組有期分宜去此不進决意者來端出
  望外餘幾千萬善愛
  答寧遠王縣尉
  伏辱惠書及於行已之大節致君澤民之要道誠欲講明
  其一二甚矣足下之志乎學也若僕衰暮何足以言此雖
  然不可無以復來辱凡書云云載在方册不可勝用也足
  下亦博識而詳考之矣願以爲問或者筮仕履之而後難
  歟夫履之之難則自信之難也士誠自信以爲與古人無
  間古人能是吾亦宜能是古人能是吾獨不能是者非其
  質然也私欲害之俗學汨之也欲免於俗學惟去私欲者
  能之私欲去則見巳見巳則自信苟自信矣凢書云云載
  在方册者不可勝用矣足下更反求之末由合并臨紙惘
  惘
  答道州康判官
  辱惠書及於屬吏弟員之說足下誠有見於此幸甚來
  書以爲本職無闕有司不以爲過然後望以磨礲成就之
  益豈惟吏道然耶學者固同然也今之望於人者異此矣
  吾無闕與否不暇計人以爲有過與否不暇計獨曰胡不
  磨礲成就我耶但曰胡不磨礲成就我還以義言也或者
  相望於利相望於利必人人而恱之然後無咎安得如足
  下之語告之也末由合并臨紙惘惘
  答趙南紀節推
  某衰惰久無强附士友之意晚得名勝喜後自失晦菴門
  人真有學者而不相亮者云云特未弁合耳雖然吾黨亦
  有患自相推尊患太過與人無交際患不及二者皆孔門
  所戒也頃因款洽嘗及一二來教遂有同風三代之語得
  無猶未聽察乎詩篇儘佳更加停勿以言盡意爲三
  百篇徃徃爲訓故家解駁類淺廹人意有逺矣謝逍
  遙嘗說三百篇非易其心而後語者不能此義足可三復
  公餘但於南雅索之聖賢貴寡怨詩至於可以怨必有道
  也來教所謂攻之愈力愈不見効豈謙辭耶克巳非攻之
  之謂在易休復以下仁也人患不肯下耳譬之鐘聲擾擾
  者無聞初非有物間之者擾定則聞之矣
  書答漳川守范東叔
  拜違以還辱貺教不一而奉狀亦無便豈但以獲詳行李
  爲慰要是别恨牢不可釋家人婦子尚不能團頭况於交
  游又况仕宦此理洞然而亦未易以理遣也領開府後書
  就詳動止感愜幸甚然事力如許雖有慈惠之長而不得
  騁令人寒心隨機方便量力濡沫正頼儒術耳某甞侍坐
  語及四總領恐是今要害去處徃時北伐諸將各擁兵總
  領不顧駈催漕計自以諸軍隸御前始以版曹即領總餉
  而别置所版曺長官莫得要領是漕司本行文書則天下
  財賦盡在四領所若非稍稍從此整頓民窮無救策意矣
  嗣勛足得商確或者其時乎張子儀元等所減次第虚
  額然亦盛意謾録二公奏牘因或送嗣勛如何來及之
  喋喋悚息正是自破戒堪發一笑
  與朱元晦二
  某逐禄南來本爲温飽不謂善歲晚遷官至於將漕然
  循循故事無所建明終當他去而亦未得其說何
  以教之此專人所爲道也非豈所以事君而公論開
  塞日異而月不同敢乞安時處與如戰兢自發眉壽用答
  海內欽遲之意
  某衰惰之跡幾自絕門廡而長者尚教之便中再拜
  真翰之貺感激不可言承此先施豈忘附報官事擾擾及
  今始遣辱幸察之非敢望也來徵詩說甚荷包所見何
  〓豈向時聚徒所爲講義之類則削藁久矣年來時時諷
  誦偶有興發或與士友言之未甞落筆誠有之當於長者
  有隱耶區區愚見但以雅頌之音消鑠群慝訓故意句付
  之諸生尊意以爲如何每懷企慕三十年間不在人後㑹
  并差池未有瞻侍之幸聞見異同無從指正間欲以書扣
  之念長者前有長樂之爭後有臨川之辨至如永康徃還
  動數千言更相切磋未見其益學者轉務夸毗浸失本指
  盖刻畫太精頗傷易簡矜持巳甚反涉吝驕以此益覺書
  不能宣要須請見究此衷曲耳不數月還浙可圖即償此
  願尺楮匆匆但有悁結
  與王弱翁
  某衰惰宜休歲輙遷官雖荷借譽之力然有見短之懼亦
  未知免所也廬陵政績在左餐右粥之民而不在逺客與
  强宗大族得失當有能辨之者暫屈何病區區更冀寬以
  居之勿以絲髪見於詞色戯綵娯親之暇杖履從容與鄕
  後進尊酒論文之樂仍一切不及時事以間執讒慝之口
  未省尊意以爲然否有如尊意不合幸切磋究之也仲權
  正字貧甚子靜淳父皆需遠次奈何陳正巳亦寓里中復
  教官非所以處之也何時晤對伏紙
  與邱宗卿
  某衰暮之跡向綴班行伏䝉眷遇特厚言念疇昔何可弭
  忘某官才猷器業蔚然爲當代第一方被選入蜀無幾㣲
  不自得意旌麾下壓境三陲然世將之後人將謂何重以
  疑阻半年無師葢朝野凜凜然而迄無西顧之憂非公門
  有重臣其克底此乎頃因內引𠹉遵勲業泰安喜見天顏
  且曰當用漢賜金故事旦勞還房雖事不果亦足見九重
  𠋣頼也甚盛甚盛三事逓遷還歸補庭之闕而識者謂
  無先於門下非但交游之私言聖明後觀聽一新伏惟
  歡慶
  與國舉兄家書
  書黄事前日不及細淮上有劉煒運判者以禁私鑄太
  㥯幾生事遭論罷久之私錢戢留丞相追論其功遂畫㫖
  再與監司樓大防駁還者㫖令以次官書行即是傳良
  遂竟書過葢以爲劉煒不是人賊更罷去年歲再與差
  遣此何不可而紛紛云耳後生小子妄相訛毀不足聽也
  不足聽也近復有御筆陳源除押班内侍官北外執政又張子仁
  除節度使此事所繫甚重謝給事巳放過押班事傳良獨
  繳之朝論甚以爲危乃蒙聖恩容納至今不出至除節鉞
  合先送給事却直付舍人或說謝給事有人主張故令家弟當此重難亦獨繳
  上次日御筆封付陳傳良可與書行再繳上亦蒙聖恩衆
  之不出此兩事繫朝廷非尋常事之比至此公論方信劣弟不論其細而論其大捨易而犯難矣恐家兄不知端的
  見謂苟且有玷家傳特此詳報却勿令一人見慮有人讒
  謗以弟爲好名漏洩上㫖也至祝至祝
  與徐韞之
  涉夏一病幾殆以丹附扶衰稍善餘無足煩軫記者
  昆仲時時過訪備詳譽處然年來喜於相安左右
  意象挺特且習聞前輩師友風㫖更宜誘掖工夫而
  損挹裁抑乃得善教之道至和若夫嶽麓餘芳令人起敬
  橫經於此自有足樂不可不自慰也憲家子弟亦徃還
  否向時每一見輒談中興問趙張秦爲長跡灑灑
  忘倦晚入修門數詣東西面言其人不可終廢後相不
  領畧鄱陽相頗有意未及拈書亦各東西矣至今忿之且
  恨不得秦師垣相業一書付史舘𦔳南董之筆某老矣弟
  此勿念左右年方强倘能從吳察院交諸窺見所藏
  不負長沙此行耳外此只攺秩一事湏索結知帥閫囘同
  年進士莆中來軌及識面尋亦行藏異塗頓成疎濶假
  如不疎巳難破發言之戒無足爲左右先容者徒切愧衷
  如之湘中教官惟㑹府多名士其舉削或溢格故事如
  此想不至左右有遺賢之嘆盍少湏之也因㑹丈煩
  致癉暑不及拜狀皇恐之意諸相識不外此懇
  答張端士五
  丁問漢高封國是初來㥯於撫定不得不然班孟堅諸侯
  王表說得錯至今因仍未明使高帝以延年歲必别有區
  處如本朝藝祖開基事多未究英雄如二君豈容轉議自
  古功業多遺恨惟周公無虧欠孔孟監二代兼三王之論
  王通説經制大備皆見得徹載師閭師縣師三官皆征賦
  稅載師乃征公卿大夫王子弟諸食采若其食者三之一
  之類其征之民則什一而自以租歸公上則有差等輕或
  二十而一重或二十而五若其他受田之民什一之税鄕
  則征於閭師遂則征於縣師顯然三局自昔諸儒見不破
  可勝嘆也
  某病軀日衰弱漸漸了得春秋一書及未啓手足之前更
  加刪潤則自有春秋來未有此書可藉手見古人無作更
  侵砌結裹詩傳看了在何時他功夫截斷惟日課易未
  敢輒下筆深見乾震之爻辭皆危而乾爻言吉只縁純陽
  聖人垂訓意深矣許由君務光之徒治舊學如後來
  甘盤自古此一輩人竟晦藏念此妄想𥁞置詩固佳更
  宜練功
  某病後且槎排過日非能如所亦愛之者過辭也毛氏
  詩傳淟汨有年久欲爲發明之因附巳見其下且以補呂
  塾之缺自今夏落筆近縁過客廢矣未期其成就也有暇
  見過畧觀綱目爲佳
  某近復苦泄瀉今幸稍愈以年例論之如此浸久是結裹
  之證也萬事巳置勿論惟春秋後傳垂成尚欠刪潤不免
  就病中勉強詩說盡豳風雅頌亦未落筆此書又看天命
  如何耳每見云云某以爲不作悵然人生與草木俱腐
  者何限不恨固非恨亦非也倘可自見勇爲之爲善也
  某初有脾寒前日復作雖不過一日所損不少也愛念甚
  荷端士力如虎亦復畏厄歲何耶新詞相好要是未圓熟
  耳著書最關心病懷益覺要緊所恨無朋友共成之奈何
  奈何舒宰政事止如此聞之殊爲嘆息
  代胡少欽監酒上婺守韓無咎書
  筦庫之士自古卑之矣而今爲甚古者財散於民縣官但
  衣食租税而所謂鹾茗醯酒凢民用之百湏公上不牟利
  焉則筦庫云者止於籍出入校餘欠以告於在位爲每歲
  制國用之節而物之不登經費之不支在位者實憂之有
  司不與聞焉勾稽之不察扄鐍之不時虔藏之不免於燥
  濕腐敗舍是有司不任其罰是故其職甚簡其責甚薄也
  士君子之不遇於世者可以祿食於其間而無悔咎夫子
  甞爲委吏矣㑹稽當而巳爲是故也今也不然由漢而下
  公上所以榷民者講求悉矣而鹾茗醯酒凢民用之百湏
  皆有征而甚詳於今自建隆聖人專務寬厚不忍以加賦
  厲農而禄士饟軍隄防大河固圉三邉與夫寳賜祭饗凡
  邦之太用不可巳者徃徃十有六七仰給於征榷之吏葢
  今之田賦視古有損而征榷之入累數十百倍於古則筞
  庫云者不但籍出入校餘欠而巳其督辦也有課其輸送也有程督辦之弗集輸送之弗繼在位顧缺然無以爲計
  故凡物之不登經費之不支轉而爲有司之責而勾稽扄
  鐍虔藏之細不與焉勞亦累十百倍於古矣仕乎此者雖
  欲徒禄食而無悔咎如古者不可復得國家知其然也待
  之亦加異矣自州縣監當官皆有賞格而可以察舉於其
  長與他官曹無異在京釐務凡有錢穀之藏者賞之特厚
  而爲上選用亦與他官曹無異若是而曰卑甚於今何也
  其居使之然也今夫皆州縣官也皆得以察舉於其長而
  由幕職教授若曽官令佐得之則人以爲宜由倉庫務官
  則人以爲恠皆在京官也皆得以選用於其上而由檢鼓
  諸院得之則人以爲宜由審計榷貨之官則人以爲恠等
  而上之由卿監爲侍從則以太常祕書國子爲宜而以太
  府司農爲恠由侍從上之則以學士給舍諸曹尚書爲宜
  而以戶部爲恠名實未有分也而取舍若是豈一日積哉
  夫以征榷之入歲累十百倍於古而其官司之勞亦累十
  百倍於古國家方加利焉而卒畢於士議如此則自愛者
  宜知所擇矣某也不才由太學諸生以塵末第窮太甚逐
  食太急以措身於甕盎㪺杓之間蓋日夜念此自憐矣凡
  三易守未嘗敢自言也今者執事來守是邦某伏自計今
  之諸老先生尊經而下百氏可望以古道者莫如執事國
  朝以來世爲卿輔究觀本末源流之際而通於今之務者
  莫如執事若夫議論持平用意均一即之溫然有并包兼
  容之度而其中如鈞石之有銖兩不爲世俗取捨以亂名
  實者又莫如執事於是輒不自揆道古今之異陳國家之
  大意與小巳之不善擇而告執事庻幾采察焉若執事猶
  曰是筦庫之士而胡敢僭易若此則某繼今不敢復有言
  矣
  答薛子長三
  日欲報所況教以乏便未果方此歉怍承命重爲不敏某
  衰惰何足與語今古而左右獨見推遜以所著南北之際
  義例爲惠且下問其然否老矣交游彫落願方得三益豈
  非天閔其窮以此厚幸之耶感激過望所論𣈆非南遷元
  魏無凌逼中原之暴而其亡以六鎮齊梁陳之暴興北齊
  之後斃向者亦𠹉見此意徃徃不能發今幸筆力先明之
  胸中了然甚盛甚盛至於君臣譜系尤足考其細故不謂
  晚年見此竒特宜前輩所嘆也方令兒輩傳寫一本旦夕
  即納上左右議論誠淵源於正則要其所到又有過人者
  近宗簡逓示吳門書藁讀之益爽然自失徐復自念鄕間
  學問將趍於弊非時流之過必得温厚爾雅之言以殿其
  末則吾輩皆頼以免足下其人也願言勉之扶此墜緖
  止齋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知识出处

宋陈文节公诗集五卷文集十九卷首一卷末一卷

《宋陈文节公诗集五卷文集十九卷首一卷末一卷》

出版地:温州

陈傅良(1137—1203),字君举,号止斋,学者称止斋先生,浙江温州瑞安湗村(今署瑞安市塘下镇罗凤街道)人,南宋著名学者、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乾道八年(1172)进士,官至宝谟阁待制、中书舍人兼集英殿修撰,青年时期执教于家塾,后主讲于茶院寺之南湖塾,学生数百。中进士后授泰州教授,仍在家教书。后任职湖南,公余在岳麓书院讲学,门墙极盛。卒谥文节。陈傅良著有《止斋文集》 [1]  、《周礼说》、《春秋后传》、《宋陈文节公诗集》等。本书是陈傅良所作一本诗文集,诗集五卷,文集十九卷,首一卷末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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