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越劇的說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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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21542
颗粒名称: 再談越劇的說白問題
分类号: G127.653
摘要: 1952年11月1日,当代报登载的关于越劇的說白問題的文章。
关键词: 話劇 越劇 說白

内容

越劇說白在京劇化與話劇化兩條路上摸索前進,因此不能不表現出徬徨歧途並產生一些混亂現象。雖然這是很自然的,但如果我們對這些情况不去加以研究和掌握,它就會愈趨於混亂。
   現時越劇說白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日漸脫離口語化,向文體語言發展。例如:方言大大的減少了,絕大部份採用知識分子腔的「南方官話」或是酸溜溜的「文體語言」。不用說,脫離口語化的傾向,就是脫離羣衆、脫離實際的一種傾向,這種傾向,就是越劇說白產生混亂現象的根源。
   我們所以感覺到越劇說白不論模仿京劇道白也好,或是話劇台詞也好,都不很順耳,是因爲它在兩種形式中都只汲取了其中非口語化的文體語言部分,而沒有在其中汲取口語化或接近口語化的羣衆語彙,一句話,是學習知識分子腔。不向羣衆而向知識分子學習語言,自然是一條絕路。我們平常所謂舊劇中的「古代語」,實際上也只是表現歷史人物適合一定身份、性格所寫出來的文體語言,因爲同是在舊劇中,也存在着兩種不同的白口。如鴻鸞禧中莫稽與金松兩人的對白,性格十分顯明,莫稽的語言充分代表了虛僞酸腐的封建文人的身份與性格,金松的語言就充滿了當時人民直率誠摯的情感;羣衆聽了,也依舊十分熟悉與親切。非常清楚,舊劇中的語言首先爲它的內容所决定,如宮闈戲中以描寫歷史上的統治人物與統治階級的內部活動爲主,語言形式就不能不與當時人物的地位身份性格等聯系起來,表現爲死的文體式的語言。一些民間小戲如小放牛等的戲劇語言就全然不同了,因爲出場的人物都是人民大衆,所以講的也都是十分生動的人民自己的語言。我們在舊劇中所要學習的無疑是後者而不是前者。否則,就是捨本就末,無怪觀衆要喊「不順耳」了。
   文字雖然是語言的紀錄,但中國文字長久以來就與語言分了家,寫得出的未必能聽得懂,文字與語言一直存在着矛盾。就算是白話文(即語體文)吧!也是知識分子氣息十分濃厚,與羣衆語言仍有很大距離,因此,它本身就是死的而不是活的,是文體而不是語言;越劇作者常常向這些死的文體式的語言模仿學習,自然就給越劇語言帶來了可怕的貧血。特別是在現代劇中,更加顯出它的乾癟無味,毫無生氣。產生這些情况的主要原因,是越劇作者本身生活貧乏,對羣衆生活和羣衆語言不熟悉,不善於運用活的語言,因此,就不能不乞憐於現成。但是,可以向話劇學習的語言也是很有限的,因爲中國話劇界過去雖然有過一段進步的歷史,但畢竟沒有也不可能有工農兵的演出方向,在過去舞台上,就很少或幾乎沒有工農兵出現過,因此語言的貧乏,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求救於它,也無怪「得益不多」了。
   現時越劇說白,一般都以南方官話(即普通官話)爲主,方言則已逐漸減少。這正是知識分子化的發展路綫。南方官話在華東一帶雖然比較普遍,但它也只於幾個大城市中,在工農羣衆還是十分陌生的,其次,它還只限於在知識分子中流行,與口語化也有很大距離,因此除了其中一部分確已爲羣衆所能懂、能用、又喜愛的以外,其餘雖然羣衆能聽懂但還不表示喜愛的,也不宜一概採用。當然我們並不採取完全拒絕的態度,南方官話中有不少語彙已有逐漸趨於統—之勢,因此即使某些地區的羣衆還不够十分熟悉,我們也還是可以大胆地嘗試運用的。
   爲使語言達到羣衆化、口語化的目的,必須大胆地、正確地使用方言。當然,也不是無原則的濫用,而是完全應該有所取捨,有所選擇。這方面的意見,我曾經在「越劇的方言問題」一文中提到,這裏不再多談了。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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