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黨的領導下,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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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07825
颗粒名称: 在黨的領導下,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
并列题名: 記優秀的青年工人方綏根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2年5月7日当代报登载的关于私營正豐布廠工會主席方綏根的文章。
关键词: 青年工人 私营企业 工会主席

内容

私營正豐布廠工會主席方綏根,現在二十一歲。他從七歲起,開始在田間勞動,從十五歲起進廠,已做了六年技術工人。去年十二月裏,他填寫了入團申請書,今年四月上旬被批准入團。
   人們在說起方綏根時,都禁不住稱讚:「眞不容易!眞不容易!意志不堅定的人碰到他的情况,早灰心了。」
   的確,方綏根在「五反」運動中碰到了特別多的困難。但正因為如此,就表現出了他的堅毅和勇敢,說明了在黨的敎育下,他是怎樣爲了工人的利益,貢獻出自己的一切力量。(如像祖國千百萬優秀工人一樣。)
   方綏根在去年五月以前,是不大關心廠裏的事的,工作一完,就往居民區跑去,一心搞居民工作,只在去年六月以後,才開始搞工會工作,由於工作積極,十二月裏當選爲工會主席。但工作儘管工作,階級覺悟還是不够高的。他說:「『五反』運動給我的敎育太大了,我一向雖然恨資本家,但去年上半年我還想弄幾張布機來自己做,免得受老闆的氣,眞是太糊塗了。到去年下半年我還時常說:人家老闆都好,只有我們廠裏老闆不好。現在想起來,是沒有深刻認識到資產階級的本質」。「五反」運動就眞正提高了方綏根的階級覺悟。這種覺悟成爲他艱苦工作的動力。
   「五反」運動初期,正豐布厰老闆就把大部機子停下來,使許多工人思想很混亂,特別是一些年紀較大、又有家庭負担的工人,看見停工就着急起來,在這種混亂的思想情况下,廠裏連開會也不大開得起來。
   面對着這個情况,方綏根愁得夜裏睏不着。怎麽辦呢?這時候上級工會給他指出辦法來了。紡織工會在佈置工作時指出:「……要提高羣衆階級覺悟,要讓他們從回憶中認識資本家的醜惡面目……。」於是,方綏根在廠裏發動羣衆,組織了回憶控訴會。開始時,工人們都覺得是職員不好,一時看不出是資本家在壓迫工人。經過控訴之後,工人思想明確了誰是眞正壓迫剝削他們的人,職員過去不過是被利用罷了。如學徒周德元控訴老闆過去不許他吃飯、虐待他,在解放後還動輒駡他,叫他滾回去。老女工洪鳳其控訴老闆過去故意不發工資,物價天天漲,等拿到時,已買不到什麽東西了。這些控訴,引起了女工們痛苦的回憶,許多人氣恨得哭起來。技術工人金堅明控訴資方過去如何利用他,叫他打進工會,說是「工會讓女工掌握了不好。」叫他把女工管牢。金堅明說:「由於自己階級意識糢糊,所以被資本家利用、現在認識到都是被資本家害的……。」女工們聽了之後紛紛說:「原來如此。」「資本家一天到晚不勞動,一件棉紗變十件,十件變百件,我們一年到頭辛苦,連飯也吃不飽,這不是資本家在剝削壓迫我們嗎?以前太糢糊了。」
   控訴會以後,工人情緒高漲起來了,大家願意開會來討論「五反」的問題了。但是資本家害怕工人團結起來向他作鬥爭,所以他以不發工賢來威脅工人,企圖打擊工人的鬥爭情緒。當時有十幾個工人的生活成了問題。這時候方綏根想:「這太困難了,羣衆剛剛發動起來,資本家就這樣來打擊工人鬥爭情緒,怎麽辦?丟開不管嗎?不能。上級交給的任務……工人兄弟的事……。」這樣想了之後,方綏根跑到銀行裏取出了打算寄給家裏的三十萬元存款,又到朋友那裏去借三十萬元,拿來分借給十幾個生活特別困難的工人;另一方面,方綏根仍然代表工人向資本家交涉,催促發工賢。
   方綏根又隨時告訴一些比較積極的工人說:「我們要隨時關心羣衆生活,不能讓一個工人餓飯。」工人羣衆在方綏根的影響推動下,他願意互相關心了。在正豐布廠裏,生活困難的工人佔多數,但困難之中,又還有個區別,有的還勉强能過,有的就簡直沒法生活。有一個女工王新因,家裏有五、六個人吃飯,非常困難,但她看見大家都困難,所以不敢講出來。後來方綏根知道後,就和另外兩個工人一起凑了六萬元給她。
   後來大家實在困難,經方綏根反映給上級工會後,王新因得到七十斤救濟糧,上級工會從互助金中借了四十萬元給該廠工會。
   到三月份,工資還是不發。方綏根自己是沒地方好借了,他就叫另一職員到自己朋友處借十萬元來幫助大家。為了使這位同志放心,他說:「這個錢以後由我負責還好了,我寫一張借條給你。」
   可以想見,方綏根這樣地關心羣衆、幫助羣衆,羣眾是多麽的愛戴他啊。羣衆說:「從前餓死也沒人管,現在到底是有了自己的工會了。」有一個老年工人說:「從前男職員(布厰凡男工皆稱職員)那裏會管我們的生活,現在都是毛主席領導得好。」現在,方綏根講出的話,羣衆是全相信的。「方綏根是眞爲我們工人辦事的人。」這一點,連少數過去看不起方綏根(因他年靑,文化水平低等)的人也沒話說了。
   我問方綏根:「是一種什麽力量使你全心全意的去爲羣衆服務?」他謙虛地微笑着回答說:「這沒有什麽。我只想到:多解决一個同志的困難,我們的力量就會多一分,我們的工作就會順利一分。」
   方綏根的工作,决不是只建立了個人的威信,而是使工會威信大大提高了。過去,有個別工人被資方利用,經常散播對工會的不滿情緒,去年羣衆選方綏根做工會工作時,他們說:「你方綏根會點啥,我就不會選你。」雖然方綏根當選了,但工會威信還一時不能建立起來。現在呢,這些同志也承認了錯誤。方綏根說:「這是因爲羣衆已經起來了,邪氣壓下去了,我個人的作用是沒有什麽的。」
   正豐布厰開第一次勞資見面會時,一方面是羣衆情緒高漲,另方面是老闆强詞奪理的頑抗。方綏根眼見這個形勢,怕羣衆衝動起來會打老闆。方綏根心想:「决不能違反政策,但也不能正面去阻止羣衆。」結果,他就站到羣眾與老闆中間去,把羣眾對老闆的包圍隔開一點。他一方面指斥資方態度不老實,另方面暗示幾個較積極的同志「不能動手」。當時,頗使羣衆感到不滿。會後,他就首先對羣衆檢討自己事前沒有向大家講淸政策界限,其次就分析:爲什麽對老闆只能說理指斥揭發,而不能動手打人。他的自我批評的精神和通俗的解釋政策界限,使羣衆很滿意。第二次再開勞資見面會時,情形就好得多了。
   但是更大的困難又臨到方綏根頭上了。三月二十三日,正豐布廠工人開了第三次勞資見面會。在會前已同羣衆說明:只能說理、揭發,工人全同意,希望通過說理鬥爭,把老闆威風徹底打垮。這次會議由檢查隊同志主持,老闆態度也較好。
   但會開到中間,問題發生了:資方提出保證在四月十日開工,三天內發工資。這個條件事先沒有同工人商量過,方綏根也不知道,檢查隊同志不了解情况,同意了資方的保證。資方又去拿了二十萬元來打算發給工人。這時,檢查隊同志問:「這樣辦,大家同意不同意?」工人一個也不響。於是散會。這時全體職工都不滿意,說:「我們是餓着肚子在同資本家談呀,『生活』也兩個月不做了,怎麽可以同意老闆的空頭保證呢,已經保證過許多次了。」「檢查隊同志是代表我們自己的政府的,我們怎好當着資本家面說不同意檢查隊同志的意見呢?但是我們又怎能同意資本家那個空洞無邊的『保證』呢?所以我們只得不響。」
   方綏根一看,有些女工在哭,男工議論不滿。全體職工都要求再同老闆說理。面對着這個嚴重情况,方綏根知道他的責任,他决不能跟着去哭和議論。於是一面安慰同志們,一面口頭報告上級工會,請來廠協助解决問題,又正式打報告給檢查隊。
   第二天早上工人們已稍稍冷靜下來,就去同老闆交涉,不同意他的空口保證。其時老闆躺在床上,聽了工人意見後,大搖大擺的回答道:「政府同意了我的保證,你們工人還不同意?談也不要談,只有檢查隊同志才了解我的困難,哼!你們自己不相信人民政府嗎?」資本家的流氓手段和惡毒挑撥,又激怒了羣衆。一時,全廠職工表示不能忍受資本家的蠻橫無理。這時方綏根要求大家冷靜下來,開會商討問題,但羣衆那裏聽得進呢?大家不要開會。
   在這樣的局面下,方綏根心裏有點動搖了:「怎麽辦?」的問題又在他的腦子裏迴旋。他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二十四號,整天都沒有吃飯。下午上級工會派人來了,叫他不要灰心,要想着自己的責任,發呆是沒有用處的。方綏根思索了:在一切往事中,他記起在申請入團之前,靑年團工作同志和他作的個別談話中的幾句:
   問:「碰到困難,你灰心嗎?」
   他那時回答:「不,决不灰心。」
   問:「你知道一個青年團員的責任嗎?」
   他那時回答:「一個靑年團員要在任何情况下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犧牲性命也不怕。」後來不久,他就被通過、批准成爲靑年團員了。
   這段談話被鮮明地記起來了,於是他自責道:「難道就忘了自己說的話了麽?」
   這樣,在上級工會同志的鼓舞下,方綏根不再呆坐苦思了,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這時,工資未發,大家仍困難,他又把上次大家還他的二十萬元拿出來借給大家,他父母從鄉下來信要錢,他都不管了。他總是想着怎樣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來把工作搞好。
   三月二十五日晚上,工人們又去和資本家談開工和發工資的事,叫他拿出眞正的保證來。代表大家說話的是工會生產委員朱靜蘭。不料資本家又耍出了流氓手段,氣势汹汹的回答工人說:「我不怕吃官司,你們槍斃我好了,你們工人有力量呀………政府還原諒我呢………。」本來已很氣憤的朱靜蘭一聽之後,氣得馬上吐了兩口血,人事不醒,全身冰冷,昏了過去。
   那時已夜深。上級工會同志也不在廠裏。女工們見狀都哭起來,全體職工都不肯干休,要老闆償命。但方綏根鎭靜着,他一面寫條子報告檢查隊,一面打電話到醫院去交涉,把昏倒的朱靜蘭送到醫院去。同時又勸吿全體職工冷靜下來,有話明天再說。方綏根明白:在這樣情况下,怕工人們做出其他意外事情來,所以他一方面處理具體問題,一方面竭盡所能的勸慰工人們。
   當晚夜裏二時,檢查隊把資本家叫去敎育了一頓。二十六日檢查隊派同志去廠裏了解情况,并代表二十三日來廠開會的檢查隊同志表示歉意,承認沒有徵得工人同意,擅作主張是不對的。然後,方綏根召集全體職工大會,承認自己掌握會議不好,幷說明這一切事情的發生,歸根都是資本家害的。當時,羣衆正在氣頭上,不能接受方綏根的分析,在這樣的時候,方綏根總是以志願軍的英勇行爲來鼓舞自己,他心裏想:「跟志願軍比起來,我碰到的困難算什麽呢?我經不起這個起碼的考驗嗎?」於是,又有了力量和勇氣。
   方綏根看大會不能解决問題,就召開積極份子會議,說明:「檢查隊同志已作了檢討,同時,一切問題歸根到底都是賢本家的陰謀,我們只應該仇恨賢本家。但仇恨不等於要向資本家進行報復,朱靜蘭是一時氣極昏過去的,現在健康已沒有問題,一個禮拜就可以復原的。我們工人階級是寬大的,眼光是遠大的,不要存在着報復心理……」積極份子都是較有覺悟的工人,在方綏根的耐心說服下平靜下來了,幷逐步接受了方綏根的意見。積極份子思想搞通之後,又分頭去說服敎育全體職工。這樣經過三天工作,全體職工思想才穩定下來了。工人們只要求再開一次勞資見面會。
   經檢查隊同意之後,正豐布廠工人開了第四次勞資見面會。在這次會上,資本家表現較老實了,一切聽從工人的意見,同時確定次日發出工資,短期內開工。結果工資確於次日發出,幷於四月三日開了工。因此,這次見面會羣衆比較滿意。方綏根又抓緊這次見面會的成績來教育大家:事實證明,政府是完全支持我們工人的要求的,也證明我們工人的力量是强大的。
   在整個「五反」運動中,方綏根成天成夜搞工作,幾乎忘記了自己。每天只睡二、三小時是很平常的事。這是因爲白天要四處開會,晚上要做夜工。有時輪着白天做工,晚上就開會,開完會還要整理材料。方綏根只在解放後才開始讀半年夜校,文化程度不高,寫起東西來很吃力,但一切要他作的工作他都担當起来了,從無怨言。
   在「五反」運動初期,廠裏積極分子還不多,他不能不担負着大部份的工作。隨着運動的發展,許多積極分子湧現了,方綏根感到非常高興。他遇事和大家商量,幷放心地把工作分給大家去辦。一點也不包辦代替。同時他又時常鼓舞幫助大家,一點也不驕傲自滿,因而大家都很愛護他。有時見他工作疲勞透了,或是沒有吃飯,都非常關心他,叫他歇歇。方綏根說:「同志們對我的愛護,我完全體會得到。但他們越關心我,我就越想多做工作,不願空下來。」
   革命工作就是克服困難的過程。最近,正豐布廠的生產上又碰到了許多困難,但方綏根仍然起勁的工作着,領導羣眾學習、鼓舞羣衆提高信心。他說:「我相信任何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因爲是黨在領導我們呀。」
   方綏根在困難面前堅持工作,又密切聯系羣衆的工作精神,給基層工會工作幹部做出了榜樣。但是方綏根仍然是有缺點的,最主要的是性情急躁,對個別進步較慢工人不够耐心,說了幾次,別人不改變時,他就不耐煩了;有時又不管對方是否能接受,批評起來太嚴格。有時,在羣衆情緒高漲時,掌握不牢原則,跟着羣眾走了。這些缺點雖然還沒有嚴重到大大妨礙工作的程度,但都是值得方綏根今後注意改進的。
   當我把這稿子讀給正豐布厰全體工人聽,徵求他們的意見時,三十九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你寫得對,寫的是眞事。那些時候的困難,現在想起來,眞不是多虧了方綏根。因爲上級又不能天天守住我們。」但方綏根說:「你們不要這麽說,我又沒有做什麼。一切勝利都是黨的領導和羣衆自己起來鬥爭的結果。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能取得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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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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