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市图书馆

離上課還有半點多鐘，甄老師就匆匆地走進了敎室。「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他那烱烱的目光掃視一下看書的孩子們，繼續說：「有問題可以問哪！」後排的一個學生提議說：「老師給押兩道題吧！」「那是撞運氣，不過，我可以領你們複習複習。」於是，緊張的複習就開始了。甄老師的嗓子像機槍一樣直叫着，嘴角泛着白沫。剛複習完四個題，預備鈴就响了。甄老師才不得不停止他的複習。
  發卷前，甄老師特別和大家講：「這次考試紀律是嚴格的，要嚴格遵守，不然要扣分的。他還吿訴學生把書和算術草交到前面去，接着講桌上就立即堆起了兩堆書，一個孩子要用默寫本墊卷紙也被甄老師嚴格地拒絕了。孩子們領到油印的題紙後，都不約而同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顯出了滿有把握的神情。一個頑皮的學生自言自語地叨咕着：「甄老師眞有本事，複習四道題就押上了三道，要複習六道，保準這五道題都跑不了！」甄老師似乎聽見了，照理說應該高興地接受孩子的讚許，然而，他却惡意地翻了幾下白眼。
  甄老師開始桌間巡視了。他走到一個女學生跟前，悄聲說：「好好驗算一下。」走到一個男學生跟前，問：「由全體求部分用什麽法？」那個學生愰然大悟地說了一聲：「啊！……」甄老師才又轉向另一桌間，周而復始地巡視、檢查，幾乎對每個學生都提了不同的啓發或忠吿。
  在學年考試總結會議上，沒等甄老師開口，老師們都異口同音地說：「甄老師那班這次考得最好，消滅了三分。當大家讓他介紹經驗的時候，他都喃喃地說：「沒什麽，沒什麽。」顯出了難堪的神色，漲紅着脖子，像一個偷了人家東西而故作鎭靜的孩子坐在那裡，不時地搔着自己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