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市图书馆

下班時間到了，軋鋼工程公司廠外工地水泥工小組長穆玉增從定額組的辦公室裡跑出來，老遠就衝着正在整理工具的組員們喊：
  「報吿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咱們都晚走一會兒，硏究硏究這個，」他把才領來的那本一九五五年全國建築工程勞動定額往高裡一擧，接着說：「八月一號，也就是明天，要開始執行它了，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回答的聲音果敢又響亮，彷彿從組員們嘴裡蹦出來的。
  「好，那咱們來扯扯吧，」組長老穆等着大夥都蓆地坐好，習慣地咳嗽了一下說，「貫徹新定額的重大意義，黨總支匡書記講了許多。我們得動腦動手，把工廠早點建成；全國工人都這樣，五年計劃提前完成就有保證。這個大伙都懂得，現在不談它了，咱們硏究一下用啥法兒來突破新定額吧！」
  「我先提一個，」組員董連江擧起手來說，「咱們小組十二個人，過去分兩個互助組，幹起活來不是擁擠就是窩工，這回分三個試試。」老董的意見有道理，大夥都同意。他們又扯了扯具體的工作方法。太陽快偏西了，他們還在討論。
  八月一日早晨，天降細雨，在露天的二中央變電所工程屋頂的平台上，出現了水泥工穆玉增小組，他們照例提前做好了澆灌準備工作。負責搗固的第一互助小組的組員李貴，他一邊擦着平板震動器，一邊向小組長董連江呶了呶嘴；董連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扭過頭來笑着向負責推車的第二互助小組組長滕元奎說：「老滕啊，突破新定額，灰得供應充足，可千萬別斷條啊！」
  「瞧着吧！」滕元奎好像沒大理會似的，這倒不是他不關心突破新定額，只是因爲他和組員張得玉已經商量好了，多準備一個空車，要實行閑車不閑人的循環推車法，保證供應一點問題沒有。
  這個時候，負責站板子的第三互助小組的組長田維民在一旁悄悄地向組員們說：「看見沒有，人家兩組勁可足，咱們要把灰給拌均勻，別跑漿，一定得保住質量！」
  「放心吧，沒錯！」組員王安功說着低下頭向平台底下負責開升降塔的司機同志揮了揮手，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他在吿訴司機別忘了跟他聯系。司機衝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
  上班的汽笛一響，灰斗順着升降塔升了起來，到平台頂那裡自動一翻，正好倒在站板上。工人們立刻揮動着鐵鍬上下翻騰着攪拌，鐵鍬碰在站板上乒乓直響。推車的工人們推起裝滿灰漿的小車，一來一往地奔跑，眞像織布的梭子。嘟嘟嘟的平板震動器接着也響起來，像似在伴奏，很悅耳。
  「這邊來灰，你這車往東邊倒，……」組長穆玉增提着一把鐵鍬在指揮。
  細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順着人們的臉上往下直淌。
  晚上，工作結束不到五分鐘，定額員站在工人們面前宣布成績：「水泥工穆玉增小組，澆灌平台突破國家新定額三十三點二。」聲音很瞭亮，傳出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