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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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邢窑遗址研究》 图书
唯一号: 030720020220002379
颗粒名称: 三、结语
分类号: K876.3
页数: 4
页码: 223-226
摘要: 一般瓷史研究者,常用“南青北白”一语来概括我国青瓷、白瓷两大系统的地区分布。这一说法,尽管现在已经有人提出了异议,不过就青瓷的主流在南方、白瓷的主流在北方这一点来说,还是可以成立的。1971年在河南安阳洪河屯的北齐武平六年范粹墓中发现白瓷,于是有些瓷史研究者认为北方早期白瓷的生产时间应在北齐,但北齐白瓷的窑址至今还没有找到。临城陈刘庄的这处隋代窑址,就目前说是我国发现的时代最早的烧造白瓷的瓷窑遗址。各种白瓷器物的出土与窑膛、窑具的遗存,无疑对研究我国白瓷生产尤其是北方白瓷生产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新资料。
关键词: 瓷器 隋代 邢窑

内容

一般瓷史研究者,常用“南青北白”一语来概括我国青瓷、白瓷两大系统的地区分布。这一说法,尽管现在已经有人提出了异议[11],不过就青瓷的主流在南方、白瓷的主流在北方这一点来说,还是可以成立的。1971年在河南安阳洪河屯的北齐武平六年范粹墓中发现白瓷[12],于是有些瓷史研究者认为北方早期白瓷的生产时间应在北齐,但北齐白瓷的窑址至今还没有找到。临城陈刘庄的这处隋代窑址,就目前说是我国发现的时代最早的烧造白瓷的瓷窑遗址。各种白瓷器物的出土与窑膛、窑具的遗存,无疑对研究我国白瓷生产尤其是北方白瓷生产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新资料。
  陈刘庄窑属于邢窑窑系。主要理由有以下三点:①陈刘庄位于临城县的最南部,它与旧时曾归内丘县管辖的界沟村仅有一沟之隔,两村相距不过1公里。由此可知,陈刘庄窑址古时地处内丘界边,这与李肇《国史补》所记邢窑的方位是基本相符的。②陈刘庄隋代窑址中出土的器物与祁村、西双井唐代邢窑遗址中所出土的器物,虽然在时代风格上存在区别,但在工艺上却有许多相同的特点。比如陈刘庄隋代窑址中出土的I式圆饼状足碗和Ⅱ式高足盘,与祁村、西双井唐代初期邢窑遗址中出土的同类器物比较,除前者比后者显得较粗糙和器壁略厚外,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说明陈刘庄隋窑和唐代邢窑的工艺技术是一脉相承的。③在陈刘庄窑址群发现后不久,我们在窑群南部的断坡上又发现两处与祁村唐代邢窑遗址完全相同的堆积层,在此处采集到与祁村邢窑遗址完全相同的典型器物,其中有5件细白瓷执壶残片和11件细白瓷玉璧底碗残片。由此可以看出,陈刘庄隋窑和唐代邢窑在生产上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一般瓷史研究者根据文献记载,都把邢窑白瓷的始业断在唐朝,甚至有的把“真正白瓷”的生产断在盛唐。长期以来,这种看法一直被认为是确论,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但在1980年唐代邢窑遗址发现之后,李辉柄同志通过对出土白瓷器物工艺水平的研究,在“邢窑邢瓷鉴定会议”上第一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邢窑白瓷生产的始业时间不应断在唐朝,而应断在唐朝以前的隋朝。”不过当时还没有考古材料来证实这种看法。现在,由于隋代邢窑遗址的发现,这一看法已被证明是正确的。
  1983年5月,李知宴同志在陈刘庄考察时,根据出土器物造型演变,进一步提出:“陈刘庄古窑址的始业时间不应仅仅在隋代时期,而是再向前提,例如隋朝以前的北周时代。”我们认为这种看法是值得重视的。我们曾在窑址区采集到一些粘有单泥条方形系的青黄瓷片和灰白瓷片,这种在罐、壶或瓶肩部粘单泥条方形系的做法,在南朝、北朝甚至两晋都是很流行的。因此,陈刘庄古窑的时代上限,有可能向前提到隋代以前的北朝。当然,这一推断还需要今后通过正式发掘来检验。
  从陈刘庄古窑址采集的器物标本看,隋代邢窑生产的器物都是民间的日常用具,它和河北磁县贾壁村隋窑一样,主要产品是碗和钵盆,其次是杯、罐和壶[13]。这些器物的造型风格简朴素雅,实用性强。比如一般器物形体较大,腹较深,容量就较大;器壁较厚,不易破碎;耳系粗壮,提用不易断坏;釉面布局合理,施釉省工省料等。成形方法基本上都是轮制拉坯辅之以旋削、粘接、粘附。比如碗、杯、钵盆、平底盘等器物,都是用轮制,外表旋削修理,此可由器物里部留下的明显旋拉手迹和外部留下的明显旋削刀迹证知。再如盘口壶、高足盘等器物,都是用轮制拉坯方法分段成形,然后再将各段粘接起来,半干时也同样对器物外表旋削修理,此可由器物里部留下的旋拉手迹、粘接痕迹和器物外部留下的旋削刀迹证知。再如二系罐、四系罐和四系壶等,用轮制拉坯一次成形或分段成形粘接起来,在半干时旋削修理之后,又在器物肩部粘附上弧形系。弧形系是用泥条合为双股捏成的,接头朝上压粘在器物的肩部上面。系体粗壮,粘结牢固,与器物本身的重量相应。
  陈刘庄窖址中所出土的器物,虽然由于胎泥捣洗粗细有别可分为“粗胎”和“细胎”,但胎泥原料是完全相同的,即都是就地取材,使用的是陈刘庄瓷土,此可由窑址中所发现的剩余瓷土与陈刘庄附近地下的瓷土成分相同证知。陈刘庄附近瓷土,我们曾进行过两次化验,编号为“陈HN1”和“陈HN2”;陈刘庄窖址窖藏瓷土,我们也进行过一次化验,编号为“陈HN3”。化验结果见本页表一。表一陈刘庄附近及窖藏瓷土成分化验表
  从表中数据可知,陈刘庄窑所用瓷土的化学成分,SiO2的含量平均为59%左右,Al2O3的含量平均为34%以上,Fe203的含量平均为0.9%以上。这就十分清楚,陈刘庄窑址器物采用的是低硅高铝原料,同时含铁量也不算少。因此陈刘庄窑址出土器物,是经过高温焙烧成瓷的,一般器物胎壁都很坚硬,而胎色也多呈浅灰或青灰。
  陈刘庄窑址器物的釉色,大体可分为三类,即白釉、青釉和黑釉。这三类釉料的化学成分我们没有进行化验,不过经有经验的釉工鉴定得知,白釉属于石灰釉,青釉和黑釉则都属于铁质釉。石灰釉是人工配制釉,一般只要把优良的瓷土经过精细的捣洗之后再加上适量的石灰即可制成。而铁质釉则是一种自然釉,这种釉在临城境内的蓄藏量是很大的,至今仍在被人采用[14]。在烧结过程中,白釉的呈色是比较稳定的,不论熔融温度高低,一般都可以呈现出白色或灰白色。但铁质釉的青釉和黑釉的呈色并不稳定,它依照烧造气氛呈现出不同的色调,如青、青黄、黄、黑、酱紫或紫红等色。施釉方法基本上是蘸釉,而对某些器物如碗、杯、钵盆的器内也辅之以荡釉。但不论蘸釉或荡釉,在施釉之前都在器物上先蘸或荡一层或厚或薄的化妆土,一般说粗胎多施厚化妆土,细胎多施薄化妆土。
  陈刘庄窑址没有经过发掘,因此窑体的具体结构不详。不过从断坡上已暴露的窑室残迹可知,窑膛断面呈馒头状,窑底呈阶台式。阶台似为多层,前低后高,上置支柱,所有需要焙烧的器物都是装放在这些支柱的上面,此可由支柱下端粘连窑底遗物和支柱上端粘连有器物残片证知。
  根据遗留的窑具与各种器物在烧造中的关系,可知陈刘庄窑的各器物都是正烧的。装窑方法大体可为三种,即叠装、套装和单件装。如碗、杯、平底盘都是叠装,先将一件器物正放在支柱之上,然后在器物腹心放上一个捏有三个支钉的三叉形垫片,再在垫片上放上另一件器物,如此一器一片叠装,直至适可而止。此可由器物腹内留有三个钉痕和某些器物足底留有垫片印迹证知。各种大小规格的钵盆都是套装,先将一件最大的钵盆放在支柱之上,然后在盆内摆放若干圆形垫珠,再在垫珠上放上另一件比第一件略小的钵盆,如此一件钵盆一层垫珠,直至套满为止。此可由钵盆腹内留下的垫珠痕迹和某些钵盆底部留下的垫珠痕迹证知。再如罐、瓶、壶、高足盘都是单件装,就是在支柱上只放一件器物,因此这些器物的口沿或腹内没有留下任何垫迹而足底大多留有放置的痕迹。在陈刘庄窑址中,我们没有发现类似匣钵的窑具。不过从白釉器物尤其细胎白釉器物的釉面几乎一尘不染来看,这些器物在装烧中应是有防尘装置的。
  陈刘庄出土的器物目前尚未作重烧试验,因而烧成温度只是推测。从胎料的化学成分说,陈刘庄的器物和双井、祁村的唐代器物是基本相同的,参照双井、祁村器物经重烧而得的烧成温度达1380℃以上的结论,陈刘庄器物的烧成温度也应在1300℃以上。
  陈刘庄大部分器物烧成温度很高,胎色呈浅灰或灰白,胎质坚实而釉色莹润。但也有相当部分器物的烧成温度不很高,胎色呈土黄色,胎地松软易碎而釉色暗淡无光。从这些方面可以说明,陈刘庄窑址出土的器物,在焙烧温度的控制上还不够稳定。

附注

[12]河南省博物馆:《河南安阳北齐范粹墓发掘简报》,《文物》1972年第1期。 [13]冯先铭:《河北磁县贾壁村隋青瓷窑址初探》,《考古》1959年第10期。 [14]如位于陈刘庄西南、磁窑沟东北有一座高出地面约50米的小山丘,当地俗称“矸子山”,整个山丘从上至下都是黑瓷或青瓷原料,目前附近瓷厂仍在采用。

知识出处

邢窑遗址研究

《邢窑遗址研究》

出版者:科学出版社

本书是系统研究邢窑遗址的首部专著。收录了自20世纪50年代至21世纪初50多年来我国古陶瓷专家学者发表在不同时期不同刊物上的关于邢窑遗址方面的研究文章。所收录的文章基本反映了邢窑遗址的文化内涵和面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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