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我國以山東問題巴黎和會不能爲滿意之解决因此拒簽德約故辦理德約
  善後事宜質言之即籌畫山東問題之解决辦法也溯自德約成立以後各國
  以此事已吿一段洛乃從事於奧布匈土等約及執行德約事宜一若山東問
  題可暫置不問者惟就我國之利害而論奧布等約雖與我亦有關係而所當
  特別注意者仍爲山東問題倘能設法使各國政府頓悟前非或由各國人民
  主張公道當可徐圖辦法用向各國政府議院報界各方面分別接洽探詢約
  可分爲七類
  （甲）日外相及美總統宣言發表後分向各處探詢意見並接洽情形
  日本內田外相於上年八月二日及威總統於同月六日所發表之宣言其全
  文已見陸總長之報吿兹不贅述鈞於同月八日即往晤美白全權詢以美政
  府對於日外相之宣言是否認爲已如所望抑尙有意見白答該宣言諒可澄
  淸國際間空氣解釋疑竇並問中國是否即可補簽德約鈞答政府對此態度
  尙無來電惟本使看法該宣言似較日代表對於三國會議之聲明有減而無
  增如路警之限制辦法日外相隻字未提中國所希望者係切實明晰之保證
  僅此宣言恐難認爲補簽之理由白言取消日本專有租界一節係新增之保
  證鈞答此節措詞空泛日本究竟實行與否並無保證之聲明白謂日本旣云
  巳在考量當能實行並詢內田所云交還膠澳一節日本願照一九一五年之
  聲明即與中國訂定實行交還辦法等語中國如何看法鈞答日本似欲以承
  認廿一款條約爲交換條件果爾中國更難與議白言威總統之宣言巳聲明
  美未承認該條約鈞問美總統之聲明是否經日本同意白謂如日本不否認
  當可視爲業巳默認但於日本確無束縛之效力十二日晚美專員由英回巴
  黎鈞徃晤談詢以對於內田宣言之意見彼謂美政府對於該宣言是否認爲
  日美交涉山東問題之結束經發電詢問尙未得復本員看法威總統之答復
  即彼不滿意於該宣言之證據並可見彼所希望於日本者不僅如內田宣言
  所云爲貴國計現宜繼續維持不能補簽德約之態度
  英國方面適其時 陸總長前徃倫敦訪英外相該外相謂山東事目下想可
  有眉目佔據地之交還日本已有宣言且海口祇設公共租界而不設日本專
  有租界亦經同時宣布總長答云尙難言之余曾親手辦理廿一款條約日本
  非有確切聲明終難安心旋由鈞於十三日往探英專員意見彼謂此次日本
  宣言出自英美要求英國方面曾由代理外相在英京面吿日使勸日政府切
  實宣言以釋羣疑但僅如內田所云恐貴國人民尙難滿意鈞謂此次宣言實
  爲日本澄淸國際間空氣之良好機會乃內田宣言並未將交還期限與改設
  公共租界各節切實聲明殊屬可惜英專員謂此次宣言設能如英代理外相
  所提明定交還期限則各國關心此事者當可稍爲滿意按照目前情形度貴
  國尙不能補簽德約鈞答不能該專員又謂內田宣言在形式上僅係對於報
  界而發但如視爲解決山東問題之第一步裨補亦正不少鄙意將來當另有
  較爲正式之聲明書交與和會或交與中國云
  至法國方面則經鈞於十八日往晤法外部東方股長詢其意見彼云該宣言
  內容日本並未先與法政府接洽如該宣言說明交還期限固更佳但就其現
  有內容而論於中國亦不無裨益
  此外一般輿論如巴黎在野某要人之評議謂內田宣言雖或不無裨益惜未
  能詳切聲明以釋羣疑駐法之美報各訪員僉謂內田宣言並無新保証所云
  改設公共租界一層亦無保證價値英法各報訪員評論較少惟大致與美報
  訪員所言相同巴黎某大報訪員至謂該宣言意在打銷美上議院攻擊德約
  風潮並非出自至誠故措詞異常含混云
  （乙）英議院議及山東問題
  英國衆議院於去年七月廿一日開會討論德約時議員謀雷君演說
  有山東三款爲和約中之缺點當從早修改等語同月廿四日參議院討論德
  約時勃拉亦斯子爵Viscowut Brice謂和約中各款可嘉者固不少惟遺憾亦有
  數處如山東問題即爲可憾之一端
  （丙）法議院議及山東問題
  路易巴圖君MfouisBarthau曾爲法國內閣總理現爲法下議院議員幷任條
  約審查股股長彼於去年八月五日在下議院宣讀總報吿時曾謂條約中不
  將用强權及詐術所奪中國山東地方歸還中國豈非與國界原則相矛盾此
  種與公道及法權相衝突之條款吾儕願望日本自行立即拋棄勿在條約中
  遺留汚點該院旋於同月二十六日開始討論德約其急進左黨議員馬蓋尼
  氏演說謂該約於中國條件亦鑄大錯中國方協力以防日本之窺伺約文乃
  以山東畀日致使中國人民憤激美上院巳反對法國不應緘默英亦宜步美
  後塵云
  （丁）美上議院爭論山東問題
  威總統於一九一九年七月自歐返美後旋將德約提交上議院請求通過該
  院共和黨議員反對該約甚烈而山東問題尤爲爭持最甚之一端其閒外交
  審查股長勞具氏約翰生氏Gohuson與玻拉氏Borrah等數人對於我國尤
  表同情八月二十三日該院外交審查股會議時勞具氏提議修正德約內山
  東三款之最簡捷辦法即將該三款內之日本字樣均改爲中國字樣付表决
  後計贊成者九票反對者八票遂得通過鈞旋向美委員團探悉威總統曾密
  囑上議院政府黨領袖對於前項之修正案堅持反對緣該修正案如由上院
  大會通過其影響所及必至推翻全約而組織國際聯合會以保世界和平一
  層亦將無望並謂日本對於山東之政策不久將另有較爲明晰之宣言屆時
  當可望打消上院一大部分之反對云云迨至十月十六日上院大會投票其
  賛成該審查股之山東修正案者三十五人反對者五十五人遂不通過但該
  審查股旋於十月二十二日通過保留案十款其第六款爲山東問題大致
  謂美國對於德約第一百五十六第一百五十七及第一百五十八各款拒絕
  同意將來中日兩國設因各該款而起爭執美國有行動自由之權等語按此
  項保留案曾與其他保留案於十一月十五日經上院大會通過其贊成此項
  保留案者爲五十三票反對者四十一票惟欲批准和約按照美國法律須得
  上議院全院議員三分之二之同意而其時美上院兩黨爭持甚烈致有報載
  美總統已將德約撤回之說鈞以此事確否與我國亦有關係緣英法議員雖
  於山東問題亦曾抱不平但並未提出辦法至於美國議院先主修正嗣提保
  留似乎較爲著實用是於十八日特徃訪問美國全權博爾克氏彼云所傳確
  否尙未得有電報惟美上議院對於德約通過各保留案須得三大國承諾然
  後批准案方能有效而保留案中有碍難商得各該國同意者所以美總統勢
  必將全約撤回另待時機再提交上院云云及至十一月十九日該院以保留
  批准德約及無條件批准德約兩種辦法投票公決均以未得三分二之同意
  不能通過而將原約送還美總統美總統旋以德約重行提交上院並經該院
  重新討論至本年三月三日議及山東保留案時共和黨議員首領請將原案
  內中華民國日本帝國等字樣删除次日投票計贊成者四十八票反對者二
  十一票遂照所請通過至將中日字樣删除之原因據該首領聲明係出自民
  主黨之意以免不雅之嫌而於原文意義則絕無更變迨至同月十九日晚該
  院將德約重新投票以贊成人數不及蒞會議員三分之二仍未批准現在德
  約問題巳爲美國共和民主兩黨選舉下任總統之爭點將來美國是否照原
  訂約文批准或修正後再行批准或批准該約而加保留抑或竟不批准以備
  與德國另訂和約須俟今冬選舉結果方有眉目
  （戊）暫不補簽德約及不便即與日本開議緣由
  自日本內田外相宣言發表後我國補發德約之說少數報紙畧有所傳而其
  時日本芳澤亦曾以私人資格勸我速行補簽德約並由中日直接開始交涉
  經 陸總長與鈞詳加研究均以山東問題在彼時仍應堅持靜候蓋自我國
  拒絕簽字後旣有美全權八款調停復有英代理外相明定交還期限之提議
  風雲轉折巳成國際重大問題况美上議院方主公道激烈異常法議院情形
  稍異然該院外交審查股長報吿亦認德約內山東三款爲該約汚點在我允
  宜堅持以俟結果芳澤進言意或在打消美議院之反對使對於山東各款不
  保留而批准庶幾山東問題不至成爲美日問題如我於美議院反對激烈之
  時補簽德約並允與日本直接開議彼旣可乘此離間中美感情復可藉此表
  示山東問題原爲中日關係無庸第三國越俎代庖以遂其釜底抽薪之計且
  查牧野內田兩次宣言無非根據廿一條款爲詞意似要挾中國承認一九一
  五年及一九一八年之中日各項之條約換文爲有效但美全權之八款與威
  總統之宣言無非否認該項條約與換文在我旣以廿一款之條約及換文爲
  出於迫脅業經提出大會要求廢除或修改雖當時和會未加討論然巳由會
  長函復謂該問題關係重要應俟國際聯合會行政院成立時及早提出討論
  云云自不宜遽與日本開議致有追認該項條款與換文之嫌以自束縛因此
  通盤籌算除與各方密切進行以期迅速解決以慰衆望外擬有辦法三端（
  一）美上議院卽使批准德約其勢必有保留我俟其有所保留然後援例要
  求仿照辦理補簽德約且如批准時山東三款亦在保留之列則美政府不得
  不將山東問題重與各國磋商辦法屆時或可得較優結果（一）如美議院至
  最後時間仍將德約完全批准屆時倘我國決意與日本直接磋商在我仍可
  根據日本兩次宣言以及三國會議錄進行彼亦無從否認倘果有所支吾則
  各國對我感情未渙在我不無廻旋之餘地（一）如認直接磋商爲不利或磋
  商無效仍可向國際聯合會提案
  （巳）德約實行後中日直接開議問題
  德約於本年一月十日起實行至同月二十日接准
  部電知於上月准日本駐京公使照請我國與日本開始简議山東問題並承
  徵詢鈞之意見當於二十六日電復謂山東問題今昔情形不同日政府旣將
  交還辦法請我商議似難拒絕惟查歐戰期內中日所訂開於山東之條約換
  文前經我國要求和會作廢三國會議雖未明白承認然於判斷該問題時亦
  未嘗引以爲據美總統於去年八月六日且聲明始終否認該項約文爲有效
  卽日代表在三國會議之聲明亦曾謂如中國不照和會解决辦法辦理則日
  本不得不執行一九一五及一九一八年之中日協約換文具見日本亦不堅
  持故如政府允與商議竊意當認三國會議錄所載各節爲日本已允之條件
  再圖較爲滿意之解决爲宗旨不可允以前項條約換文爲依據致滋前後矛
  盾之嫌而損我外交上之信用除前項會議錄所載者外並請按照去年七月
  三十日院部會電之主張提議膠澳全部由我開放否則亦祇能允設公共租
  界膠濟鐵路由我將日本應得一部份權利借款贖回高徐濟順亦籌借還墊
  而收回權利至日使節畧所稱撤退沿路日軍一節竊意應商請日本於開議
  之前先行撤退一面即由我於他路警隊中擇尤組派擔任保護俾得和衷商
  議免滋國民之誤會萬一不能允從則請其聲明現在駐魯日軍確數防其於
  磋商期內潛增兵力施行威迫再日代表前在三國會議聲明駐在山東半島
  之軍隊悉應撤退在租借地者亦包括在內不僅指沿路之駐兵又我國中立
  期內魯民因日軍侵犯中立而所受各項損失雖經提向德國要求賠償但按
  德約中賠償一章之規定此項損失是否能容納在內頗屬疑問現與日商山
  東善後問題似不妨再向日本提出要求擔任賠償或幫我對德要求備作磋
  商時交換條件讓步之用旋又於同月三十日電部電文日山東問題去年一
  經日本提出和會要求承繼德人權利我即要求由德直接交還日本委員遂
  多方設法勸我與彼直接談判我未允許旋以和會反對直接交還乃退而要
  求由和會轉交奈均爲所拒嗣以德約三款明載前項權利逕交日本而日本
  在三國會議所聲明之交還中國辦法不僅形式未備即保障亦不足故要求
  保留簽字詎又被拒因未簽約事關領土主權在德約未成之前自不得不如
  此主張德約旣成我望英法美出爲調停各該國亦允爲設法該三國議院討
  論批准德約時又多有仗義之人其中尤以美爲最著歐美與論亦對我表示
  同情批彼時日本屢以非正式手續復邀我逕與開議揣其用意似欲藉口中
  日自願經商以堵塞他國政府議院之干涉若允與商適中其計故堅持鎭靜
  以待時機現在列强之調停與美議院之保留其效果均未能饜我所望而德
  約則巳施行是山東省德人之權利不特在事實上久爲日本所佔今乃於法
  律上亦若爲彼所有矣此層在我未簽德約固可不認然在德與協約各國旣
  巳批准恐不得即謂約內山東三款爲無效是故今昔情形不同前此所論直
  接間接交還之區別似巳不成問題今日本旣巳正式請我商議交還膠州及
  山東善後辦法我若不允與議於彼反較有利益此後列强見彼盤踞山東如
  加責問彼便可謂非彼不願交還實因中國不願與商交還辦法在彼反若持
  之有故竊意就今情形而論要着不在交還手續而在交還辦法總以堅持鈞
  廿六日電陳各端冀達我目的方爲上策至提出國際聯合會一層時機未熟
  行之徒滋窒礙該會甫經成立美爲山東問題助我最力者而尙未入會各大
  万主張執行德約爲首務我若遽爾提出恐難收效果現如拒不允議不但
  各國人士不能諒我將來國際聯合會以此詰我亦難自解故不如竟允與商
  議將來彼若於交還條件不肯讓步以致會議中止則咎非在我彼時再向國
  際聯合會要求處理當爲自然之步驟較易喚醒世界之同情（中畧）不甯惟
  是日本佔據膠澳與膠濟鐵路業經五載魯民水深火熟呼籲巳久苟能早一
  日收回可早蘇一日之民困而少一日之轇轕免得將來日勢根深蒂固益難
  處理如不得巳而議不就緖則仍有提出國際聯合會之餘地於我無傷
  二月十日日本委員團秘書吉田茂氏來見談及山東問題詢我政府己否允
  議並謂中國輿論主張提交聯合會處理反對日本直接交還此種主張實難
  了解山東現爲日軍所佔該會焉能代爲處理答以國內民情激烈政府不得
  不審愼考量從長計議揣度輿論並非反對交還僅慮貴國方面所請開議之
  意徒求名義上之交還而已凡關世界和平問題聯合會均有權處理山東問
  題之究須提交該會處理與否當視日本之交還辦法能否使中國滿意彼謂
  此次不議則日軍即不能撤退答以近接友人來函謂魯民深怨日軍未撤現
  歐戰旣終協約國軍隊除和約規定之區域外均已退出敵國况中日同爲協
  約國魯省日軍更無久留之理彼謂一俟山東問題議妥即將軍隊撤回云云
  三月四日報載三日駐美日大使在紐約演說大致謂山東問題不能成爲日
  美交涉之難點日本於山東政策無論中國之舉動若何必毅力進行該問題
  應否即謀了結抑仍使懸而不决悉聽中國之裁奪至關於中國之門戶開放
  日本早有聲明然其在華之特殊地位亦當爲歐美所理會者倫敦泰晤士報
  頗譏日使之失言謂値此困難之時局而作此布吿恐徒阻山東問題之早决
  日本交還膠州早有聲明且巳請中國商議辦法中國政府似以民情之反對
  尙未答復其輿論又主張提交聯合會判決但本社之意中國內訌未息財政
  支絀若再梗阻開議實非其利而日本之內政問題亦層見迭出更宜和衷商
  辦山東問題之解决聯合會創立伊始即使提出調查討論必需時日而該問
  題之解决實不宜再事延緩即在各協約國亦以此事早了爲是本社深望中
  日能直接和衷商議早日協定辦法云
  五月廿四日續准同月廿二日
  部電畧以魯案四月廿六日日使奉政府訓令來照催答經面吿以不能開議
  理由該使請用書面答復已於本日發大致稱中國因膠澳問題在和會未能
  貫澈主張拒簽德約不能又依據該約與貴國開議至撤退膠濟鐵路軍隊與
  靑島問題絕屬兩事貴國旣有此意當即抽調他路警備隊前往接替以維持
  全路安甯又日本在膠澳內外軍事設施目前和議吿成自無繼續必要日本
  政府如願將戰時一切軍事設施從事收束尤爲本國政府所切望等語特電
  接洽希轉歐美各館並請由英法美義四館酌量宣布等因當經遵照分別電
  轉並即接見報館訪員宣言中國以後希望在國際聯合會云
  （庚）巳黎瀕行宣言大旨
  締願加入該約惟因該國毗鄰德奧德奧旣非締約國瑞士若禁止德奧飛艇
  飛過瑞境德奧亦得禁止瑞艇飛入因瑞士於德奧和約所規定協約國飛艇
  得自由飛入德奧領土一層未能援引是以瑞士加入專約雖同一締約國實
  際上不得受同等待遇故請和會設法修改經航空股研究後認爲確係實情
  擬定三種辦法一删除第五條或與以廣義解釋二准瑞士保留三另訂附件
  對於第五條許有例外特准辦法提由大使會議議決採取第三辦法擬定草
  案作爲專約附件於本年五月間由法外部函請鈞於六月一日以前前往簽
  字經細加審查於我國無甚關礙而專約旣經簽字該附件亦無拒簽之理由
  因於五月三十一日赴法外部照簽當時簽字者連同我國共有六國其他約
  締國旋於簽匈加利和約時補簽以上皆航空專約及其附件各一件簽字情
  形之大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