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大借疑事宥日通電已詳陳梗概心日得黃先生宥電危言悚論感佩無
  旣惟此次借疑係履行前參議院議决之案必欲以違法罪政府竊未敢
  承蓋六國借疑動議在民國成立之初磋商逾年該團藉口比欵用途失
  實所開條件太嚴不能不停議以爲操縱地步嗣以洋賠各欵先後積欠
  甚鉅中央無涓滴之收入各省又自顧之不遑苟非借欵從何支持因於
  上年九月間重行開議並經國務院議决定借欵大綱五條於上月十六
  七日出席參議院得同意本此標凖迭與該團磋商歷時數月始將合同
  議定十二月二十七日出席參議院報吿合同全文並以茲事重大將底
  稿撮要謄印分布公同硏究先將特別條件逐條表决再將普通條件全
  體表决均經通過簽字有日而該團原議五釐利息忽以巴爾幹戰事歐
  市金融緊急要求增加半釐當以吃虧太甚暫停簽字而在我一方面本
  年積欠洋賠各欵中外合計又達英金一千二百萬磅之多英使開單索
  欵俄使催索尤急案牘俱在破產之禍即在目前而在銀行團一方面美
  雖宣吿脫團其餘五國銀行團並未更變且以索還上年墊欵爲挾制而
  利息一層仍願攺歸五釐繼續開議其餘條件悉如上年十二月廿七日
  通過參議院之原案此欵不獨關係經濟識者皆知自非乘此解决則人
  迎我拒不獨坐失時機抑恐別生枝節因於本月二十日奉 大總統令
  國務總理外交總長財政總長會同簽字念四日先簽草合同念六日繼
  簽正合同倘如黃先生電所云必以前經參議院通過之條件而指政府
  履行爲違法則必認前參議院爲非代表民意之機關而後可否則新國
  會成立所有前參議院議决之條件全失效力而後可不然此次借欵動
  議經年憂時之彥方懼此欵之不能成立强鄰又百計圖維希圖破壞政
  府爲國民公僕苟非先得議院之承認卽銀行團又豈肯貿然投資乎况
  國會雖開尙未開議政府自謂履行參議院議决之條件絕無違背約法
  之處且以民國借欵先例論上年熊總長所辦先立士卜借欵事前未交
  院議迨簽字後提請追認參議院亦無異言是未通過之條件尙可追認
  而已通過之條件又不能簽字不知按之約法作何解釋再查隴秦豫淅
  借欵卽是先秘密報吿通過條欵俟簽字後再正式知照備案前參議債
  欵須經審計處查核方能付欵可無濫支之慮各報所登小借欵全屬子
  虛卽如外間盛傳美字借欵以礦產作抵上海來電質問實則並無其事
  間有數起債疑爲維持現狀支持危局之需多係以民國元年六釐公債
  抵借此項公債係參議院通過之件無再交國會復議之必要從前南京
  八釐公債抵押借欵早開先例明知飲醜止渴原屬非計但民國成立以
  來中央對於各省有救濟而無收入非無計畫奈屬空談然雖左支右絀
  之中旣不能逼催各省解欵又不肯橫加賦稅至不得已而降心忍性僅
  以鹽稅參院已經公認若謂違法當自彼案起今對於彼案無異詞則此
  案手續于法理上無可置議况就事實上言磋商借欵鈎心鬭角外情變
  幻稍縱卽逝故凡與外人交涉其得失利鈍全在最後爭執之數小時得
  機即定間不容髮若必先備文咨院待成形式而後簽字則必重生枝節
  永難結果此案波折尤多臨簽字時所爭回之點不少始能不出十二月
  表决之範圍此又事實上不得不如此辦法諸公卓識富有經驗此中甘
  苦當能洞鑒至借欵用途亦於參議院兩次報吿復經規定列有淸單作
  爲合同附件將來動用所入作抵欵項並於借欵内代各省撥還洋債甚
  鉅無非爲大局計藉紓債息政府方自謂此舉俯從民意而不料以此見
  責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矣黃先生爲手創民國元勳一言爲天下
  重學熈奉職無狀敢不引咎自責惟有肉袒面縛敬候斧鉞而已臨電不
  勝惶悚之至